栗蔚云走到府门口的事情,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小西的声音:“世子,对不住,殿下请你到书房叙话。”
“哼!不是说出府了吗?怎么?你家殿下会分身术不成?”秦敏澜像个置气的孩子语气汹汹的道。
栗蔚云笑着出了淮宁王府。
刚出王府,她便察觉了身后有人跟踪,也猜到这是淮宁王的好心,是怕她有危险。但是她去夏园的事情,却不愿意更多的人知道。她故意在城中的街道上七拐八绕的,最后甩开了跟踪的人。
夏园还如两年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出了门口的那颗槐树稍微的粗壮了一点。
她敲门后,走过来开门的是以前园中的小厮。
见到她,小厮愣了下神,没有多问,便请她进去。
她刚进门没走几步,便听到了药房内传来了青囊冷冷训斥的声音。
药房是不许小厮等人进去的,所以在里面的必然是销儿,她直接朝药房那边走去。药房的房门紧闭,这时听清楚青囊的话语。
“我和你说过这种药的药性,只需二钱,你如何多放一钱?”声音冰冷让人入临寒洞。
许久没有听到销儿的声音,青囊继续冷冷的道:“将这本药谱背下来,并抄十遍给我。”接着便听到了书卷摔打在桌子上的声音。
这时小厮才上前敲了敲门,回禀:“先生,栗姑娘过来了。”
栗蔚云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药房们门打开的时候,一股温暖的药香迎面扑来,让她竟有几分迷醉。
青囊两年来形容一点都没变,依旧是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头发只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着,一张脸冷若冰霜,一双眼更是冬夜寒星。
他给小厮一个眼神,小厮立即的躬身退下。
“青囊先生,冒昧了,我此次回京,有些思念销儿,所以过来看望。”她没有遮掩,直白的说。
她猜想青囊对她的身份应该是猜到八、九分的,她无需再费力去掩饰,只要相互之间不彻底的挑明就好。
青囊微微的侧了侧身子。
栗蔚云点头致谢,然后便走进了温暖的药房内。
远远见到第三进房中,销儿正跪在桌边,手中捧着一本书卷,此时正抬头朝她看来,面上微微的露出羞涩。
这两年他似乎长胖了一些,身子看上去不再那么的单薄,面色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这屋内的温度较高,泛着红润,虽然是跪着,但是明显看出来身量长高了不少。
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眼眸中的激动和兴奋难掩,却只是低低的换了句:“姑姑。”若非是青囊在,想必他会冲过来扑在她的怀中。
栗蔚云快步的走到跟前,伸手抚着销儿的脸颊,然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却定青囊没有责打,他身上没有伤处,这才放下心来。
“销儿。”她伸手将销儿搀扶起来,销儿犹豫的朝青囊看了眼,见到青囊目光冷淡,并无阻止的意思,才站起身来,立即的扑在栗蔚云的怀中。
“姑姑,销儿好想你。”他声音低低,似乎怕青囊听见。
“姑姑也很想你,现在才回来看你,别怪姑姑。”
“没有,销儿知道姑姑去做什么,销儿敬佩的很,怎么会怪姑姑。”
此时她见余光中的人影动了下,借着便见到青囊走出了药房。
销儿这次才彻底的放下心来,立即笑逐颜开的拉着栗蔚云到一旁桌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给她倒了杯茶水。
“姑姑手都是冷的,快喝点茶暖暖身子,这是药茶,驱寒暖身最好了,适宜冬日饮用。是我跟先生学的。”
栗蔚云看着桌上的茶水,深褐色,有股淡淡的药香,她笑着饮了一口茶,茶水苦中呆了一丝丝的甜味,虽然有些古怪,但是并不算太难喝。
“看来这两年先生教了你不少的东西。”她笑着拉过销儿在身边的凳子上坐下,仔细的看了看他,气质是便了不少,就连目光中都没有当年的那般怯弱,更多的是淡然和柔和。
看来他跟着青囊学医,却没有学青囊的冷酷无情。
“先生对你是不是很严厉?”
销儿点了点头,然后立即笑着摇了摇头。
栗蔚云抚着销儿的头心中满是心疼,青囊曾经在将军府的所为,让所有人都畏惧如鬼怪,销儿更是怕他怕的要死。
销儿见她神情有些忧愁,笑着道:“先生有时候是很严厉的,却也的确是销儿有错,先生不会无缘无故的责罚。先生虽然不似姑姑这样的疼销儿,但是对销儿还是挺好的。教销儿读书练武,更是教销儿医术。”
说到这儿,他不由兴奋激动的道:“先生说我不是学文习武的材料,但是很有学医的天分,还说,我若是跟着先生再学几年,完全可以坐堂开方问诊了。不过,即便再过几年我还是年少,肯定也无人会信我能医病的。”
栗蔚云知道青囊说的是实话,销儿小时候父亲和长兄便都说过,他并非是习武的身骨,学一些强身健骨或者是防身的灵巧功夫是可以的,但是想要继承父祖的衣钵上阵杀敌,却是万万不行。一来是他学不成那样的本事,二来那般强度的苦练会有损销儿的寿元。
至于在文采方面,倒是为他请过几个先生,看得出来他在这方便也是资质平平,不会有什么建树。
本来父亲和长兄也没有对于他寄予太大的厚望,既然不能挑起家族的重担,便由着他做个富家翁也可,而且离家的子孙众多,也不是非要他来挑起担子。
可如今想到这句话,栗蔚云却是有些心痛,如今李家人丁凋零,其他的孩子都不知道如何,不知道将来如何。
看着销儿如今在医术上面有天赋,还是让她心中有一些安慰,既然文不成武不就,那就学医,将来在此方面有所建树,医病救人,悬壶济世,也不辱没先祖。
“没关系,慢慢的来,你年纪还小,哪怕是再学个十几年在坐堂问诊也是不迟的,那时候医术更加精进,也更能够为民造福。”
“嗯,销儿也是这样想的。”
栗蔚云看了眼刚刚青囊让他背的药谱,很是好奇的拿过来看了眼。她虽医术也只是通晓皮毛,幸而这本药谱都是基本常见的草药,只有少数的一部分比较罕见,对于学了两三年医术的销儿来说并不算深。
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