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当日,百官休沐,皇帝在宣室前殿直踢了大半天蹴鞠,尤觉得不尽兴,下令后宫女眷入内比赛步打球,设立头筹金盏盛碧色宝石三斗,皇帝兴致高,众妃嫔乐得表现,纷纷各显神通,一时之间比赛十分精彩。
太子并太子妃一早入宣室殿陪伴皇帝,今天是不回宫的,二更时皇帝要携嫔妃以及满朝文武去午门上观灯,之后定于崇明殿中大宴文武百官,歌舞宴饮直至天明,太子势必要从旁作陪到底。
宫中众奴仆也大半处在“休沐”状态,到处找乐子玩。申时,盛从毓找到正在和人一起挂灯笼的花措,将她喊到一旁,从袖囊里掏出一件物什,“我问太子要了出宫的令牌,带你出去赏灯,明早送你回宫。”
花措欣然应允。
盛从毓的车驾才出了宫门,被人拦截下来,盛从毓挑帘一看,是个小厮,只见那人打了个千,“奴才向五殿下、卢姑娘问好。”
盛从毓一看面生,喊出花措来看,花措摇了摇头。那人机灵,道:“小人是神武将军府里的小厮六子,我们小姐叫我在此等候二位。”
花措奇怪道:“你们小姐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出宫?”
六子道:“我们小姐说了,五殿下会带姑娘出来赏灯,命小人的在此候着五殿下的车驾。”
盛从毓笑道:“你们小姐有心了,她叫你来有什么事情?”
“小姐说今夜的鳌山灯会无人作伴,请二位赏灯务必带她一起。”
花措笑道:“这有何难,我们现在就去她府里接她。”也不理盛从毓在旁挤眉弄眼的暗示。
六子得了令,喜得打千让道。
车驾往神武将军府驶去,盛从毓脸色不愉地说道:“神武将军如今圣恩正浓,朝中想要结交她英华郡主的世家子弟排队能绕这金陵城一圈,说什么无人作陪,我瞧着是故意捣乱。”
花措知道他心里想的,好言赔笑道:“恐怕你有所不知,我在神武将军府住过一段时间,神武将军为人低调,不意欲结交朝臣,怕是对英华郡主也有所要求,所以郡主才喊了我们二人,可见是把我们当成知己的。”
盛从毓道:“你说的我也知道,我素来敬重段将军为人,同郡主也不是一两日的交情,只不过我今日原想同你两个人赏灯的,她此举实在是不知趣的紧……”
花措捂着嘴笑,“你这话实在有些不讲道理。”
盛从毓本来就不悦,见她还帮着别人说话,愈发黑了脸,“我一心盼着与你独处,你倒好,全不在乎。”
花措忽然抓着他的手,盛从毓只觉温软柔滑的触感,脸色顿时转晴,想要反手握住,又被她缩回去了,只听她道:“我虽然与你心意相通,”说到这里红了脸,“别人却不知道的,在郡主看来,我依然是她的知己,你依然是她的挚友,所以才来相邀的。”
盛从毓听她这么说,心头狂喜,凑上前来,“你若是愿意,我即刻进宫禀明父皇,求父皇赐婚!”
花措笑着推了他一把,“怎么说风就是雨,”顿了顿,“你知道的,我父亲的事情不解决了,我断不可能成亲的。”
盛从毓见她脸上又有忧色,连忙岔开话题,“你的心思我懂……对了,你知道鳌山灯会名字是什么意思?”
花措想了想,摇头道:“只听宫人说是每年例行的盛大灯宴,皇上会亲临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