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里头传来一阵骚乱声,花措愣神的档口,里头蹿出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一头撞在花措身上,那人显然没料到外头会有人,也吃了一惊,等看清她的宫衣一把抓住她,长指甲直陷进她的肉里:“快去叫人!”说话间将她一把推开。
须臾门内蹿出一堆丫鬟婆子,只听一个声音道:“快抓住她们!”
那先蹿出的女子发足扑向那堆人,转头凄厉对花措道:“快走!”
花措心里一惊,连忙掉头往外跑去,闭着眼睛发足狂奔,等出了温室殿,后头人声渐渐没了,她此刻回过神来,方想起冲出来的正是宁侧妃的贴身宫女寄云,这么说
里头出事的是宁默心无疑了。
花措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往长信殿跑去。
太子却不在长信殿中,亏得她曾在里头当过差,守门的太监告诉她:“太子出宫去看望五殿下了,已经连续好几天如此了!”
花措计算时辰,顿时心中一冷,太子半个时辰前出宫,怕是半路得知自己来取行李,所以临时来见她!
这么说太子妃算准了时辰,选择这个时候惩戒宁默心,但宁默心见红这件事,想来不在她意料之中,不然她不敢明目张胆将人叫到自己宫里,外头不留奴仆看守。
如今该怎么办?花措抬起头,春寒料峭,宫门外的垂柳枝上隐隐有青芽泛绿。
孩子,又要牺牲在这无声的战役中了吗!
皇后进来温室殿的时候,里外一干奴仆整肃地跪了一地,范锦熏领头跪拦在殿中:“请母后止步,宁侧妃小产,里头浊气怕会冲撞了您!”
皇后目光如炬扫向她,直压的她抬不起头,威严的声音传来:“都给我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花措跟随众人退去,殿中只余下皇后同范锦熏两个人,花措偶一抬头,皇后的身子笔直如同一株云杉,范锦熏如同一座石雕般不动。
外头站了一大片人,四下悄无声息。花措悄悄四下张望一回,只见一个丫头眼神不时瞟向她,花措沿着墙角悄悄往外走出,停在外头一处等着,过了片刻果然那人跟了出来,唤一声:“姑娘。”
花措示意她不多说,引着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花措道:“你是……”
“奴婢温室殿外间听候宫女,今日本是玉坠姐姐当差,因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叫我替她。”
“你认得我?”
“玉坠姐姐曾同我说过她有一位姐姐调到御前伺候,我瞧你的宫服,又见你手中的绣绷上的玉字,猜想你便是那位姐姐了。”
花措低头看了看,笑道:“亏你细心,我叫花措。”
小丫头福了福,“奴婢兰儿。”
花措抓着她的手臂,“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宁侧妃依照惯例来同太子妃请安,因来得晚了些太子妃便罚她跪在殿外诵读女训,不想短短小半个时辰,宁侧妃忽然见红,转眼大出血……”兰儿捂着胸脯,“那血在地上染了一大滩,可把我吓坏了。”
“你见到了?”
兰儿点头,“当时我正候在门边上,宁侧妃一看见血,脸白得瘆人,眼珠子跟木头一样不会动了。”
“后来怎样的?”
“寄云逃出去,太子妃叫人将她抓进来,又叫人把宁侧妃抬进屋,那血直滴了一路,太医来诊断说滑胎了……”兰儿压低声音,“宁侧妃大出血,太医还在抢救,我听里头人说就算保住性命将来怕再不能有孩子了……”
伴云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