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小朔吵醒来，“爸爸，爸爸你听小河流水的声音。”

朦胧中，张海洋砸吧着嘴翻了个身：“哪有什么小河啊，好好睡觉，明天就要正式拍摄了。”

小朔看着窗外，只见星空璀璨，根本不像下过雨，看看爸爸依然熟睡，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又不敢一个人下地，所以只能向爸爸的一边靠了靠，伴随着耳边的流水声再次走进梦乡。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这时天还没亮，小朔再次被一阵水声惊醒，不过这一次的水声倒没有上次那么大。

他想起，第一次听到的是哗啦声，第二次是咕嘟咕嘟的声音。如果有经验的人会知道，第一次就像是涨潮，第二次则是退潮。

当然小朔并不知道这些地理知识，只是隐约记得两次的流水声大不相同。

凑到张海洋的耳边，只见爸爸依然睡的香甜，他也没再打扰，而是给爸爸把被子盖好，然后独自等着天亮。

等小朔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张海洋在院子里洗脸刷牙，陈大小则是在打扫羊圈。

“大爷，你们家是不是地下有小溪啊？”

一句话把陈大小问了个大睁眼，这地方十年九旱，大夏天的连个水洼都很少见，哪来的小溪啊。

见陈大小摇摇头，小朔又说道：“不对，肯定有，昨天晚上我听到两次流水声呢。”

陈大小只以为水龙头没关，确认一下，也没见水溢出来。然后朝着屋子里喊道：“爹，昨天您是不是出来撒尿了？人老了腿脚不好，以后就不要出来了，万一有个碰着磕着......”

“你个天杀的，老子从来就没有那习惯，一觉睡到大天亮。”

确定不是自己的爹出过院子，于是冲着小朔问道：“你在哪里听到的？”

“就是在床上啊！”

这时张海洋也想起了昨天小朔说的话，印象当中似乎也真的听到了潺潺流水。

两人走进屋，四周干燥地连小虫子都不长，哪来的流水声呢？

张海洋趴在床底，这时他才发现床底有一个地窖。

这个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在农村人们为了储藏过冬的土豆，大多会在家里挖一个地窖，这样的话一冬天也差不多够吃了。

小朔并没见过这种东西，他可不像张海洋那样趴在地上的时候还垫了东西，而是就那么爬了进去，“爸爸，这个是干什么的？”

“地窖，用来储藏食物的。”

“我看看里面有什么？”

张海洋一把把他拽出来，“礼貌点，这不是咱家。”

陈大小也不在意，“里面没什么东西，打开给孩子看看，看看就放心了。”

张海洋有意无意地打开地窖，里面黑洞洞地什么都看不到。

小朔不死心，用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向里一照：“大爷，您家这不是有鱼嘛，您昨天非说县里不卖。”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张海洋拍了小朔头一下，就算人家有什么吃的没拿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转念一想，就陈大小昨天那桌子菜，如果在北都的饭店里，没有1000块是下不来的，他根本没有藏一条鱼的理由啊。

陈大小心里一震，这孩子不会看错了吧？向地上一爬，只见一条不到20公分的白鲢鱼正躺在地窖口，身上还湿漉漉的，不过看样子已经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