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雯雯到了楼下，就见林孤飞和小萍正站在单元门口，林孤飞在前，小萍畏畏缩缩在他身后一米左右。

“学长，现在咱们去哪啊？”宁雯雯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林孤飞跟前开口问道。

“回学校！”林孤飞简短答道。

“那她怎么办？”宁雯雯指指眼巴巴望着林孤飞的小萍。

“你也先跟过来。”林孤飞对着小萍说。

于是三人走到车位，上了车，宁雯雯坐在副驾驶，小萍自觉缩在车后座。

“前辈，您，您打算怎么处置小妖？”车刚启动没一会儿，小萍结结巴巴地问。

林孤飞从车后镜看了她一眼，“平安符里的毛不是你的。”

小萍咽了咽口水，说，“前辈厉害，的确不是小妖的，是我从姨妈那偷来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等了一会儿，见林孤飞不说话，小萍心知这是让她自己主动坦白，便一五一十地从头开始交代。

“小妖名叫黄小萍，家住在黄河县吉柳村。原本和父母兄弟都窝在老家的深山里，五年前修成人身。家里太穷苦了，我是一年前到S市前来投奔我四姨妈。我四姨妈很了不起，在S市有自己的公司。我在她那儿待了三个月，后来她嫌我资质差，在公司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想管我了。那时我本来是打算回老家的，没想到认识了叶哥，他对我很好，后来，后来我就跟他在一起了。”黄小萍说着说着头也低了下去，声音也变小了，应是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你姨妈是干什么的？”林孤飞问道。

“我姨妈是开心理咨询室的，我跟叶哥认识也是因为他去我姨妈的工作室排解心理压力。”黄小萍老实答道。

“你姨妈倒是会取自己所长，想必生意不错。”林孤飞轻笑一声。

黄小萍有些羡慕地说，“是啊，我姨妈道行深又懂人情世故，所以赚了很多钱，可惜我学不来。”

“那你学做小三倒是挺快的，看那叶家的男人被你迷的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林孤飞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料，黄小萍听这话开始抹起了眼泪，一开始是抽抽噎噎，后来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宁雯雯小心地瞟了一眼林孤飞，心说学长这嘴可真毒，从包里拿了一张纸巾转身递给后座的黄小萍，道，“黄小姐，你先别哭了，很多比你长得好看的多的女人都不一定有你厉害呢！”

黄小萍哭地更大声了，林孤飞倒是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黄小萍又哭了一会儿，想是哭地没意思了，也逐渐歇了声音，拿纸巾擦擦已经肿起来的眼睛，吸着鼻子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有些瞧不起我，但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啊！我们一家六口中，我是最笨的，兄弟姐妹修炼都比我有天分的多，当初他们都成人身几十年了，我还是四条腿在地上跑，爹娘后来根本都不愿意管我。几年前我终于有了人身，但是好运气也用光了。开始几年我没日没夜地修炼，也没修出一丝丝妖力，而和我年纪差不了几年的弟弟都被当地人请去做家仙了。我跟普通人类比没有任何强处，论体力还比不上壮年男子。后来，我也死心了，听说姨妈在大城市里生活得不错，这才来到了这里。后来的事儿你们大概都知道了。”

林孤飞听完却嗤之以鼻，“听起来你倒挺可怜似的，你勾引人家老公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叶家母女下迷幻术？”

“这个我也是被逼的。我和叶哥在一起没多久就被他老婆发现了，很快就找上门来对我又打又骂。后来，她老婆还带着女儿闹到了叶哥的单位，把叶哥副校长的职位差点儿给弄没了，她们母女还不依不饶地，叶哥很生气，也就不管他们了。我怕她们哪天又打上门来，所以就从我姨妈那里偷了点儿她经常卖给顾客的静心符。这个静心符效果确实很好的，不论有多大的烦心事儿戴上这个都能变得心平气和的，我姨妈很多顾客都特意上门来求呢。我其实也只是想有个地方能好好活着而已，大家各自安好不也挺好的吗？”黄小萍说到后面语带埋怨。

“你还挺有理的，说到底不过是想要不劳而获罢了。你说你资质差不擅修炼，那你最不济还修成人身了，这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一面贪图享乐一面怨天尤人，且不论你和你那些兄弟姐妹修炼资质差多少，光是心性你就差一大截！”

林孤飞一番言论犀利，批得黄小萍又是委屈得眼泪汪汪，但也不敢再强词夺理得为自己辩护。修炼资质什么的宁雯雯不懂，不过她觉得林孤飞很有教导主任的资质，看来在某些方面，妖和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有好吃懒做、眼高手低的。

接下来的一段路没有人说话，在路过一个人烟稀少的烂尾楼时，车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