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门神在校长室闭门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校长面色凝重道:“胡老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又叮嘱,“一定要注意保护学生,出个苗子不容易。”
胡门神郑重点头,火急火燎回教学楼去了。
胡门神打电话把连心的妈妈请了来,连心的妈妈一来就去了胡门神的办公室,两个人密谈良久。
事情发展成这样,简直让陈一帆和池诚措手不及,两个人既愤怒又自责。
愤怒吴彪太过卑劣,做事没有底线,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要毁了连心的节奏。
同时又自责,如果昨晚不去打吴彪,吴彪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不计后果打击报复。
两个人怒气冲冲去吴彪班上找吴彪,结果吴彪班上的同学告诉他们,吴彪请假了,今天没来。陈一帆就如同一记猛拳打在虚空里,无处着力。
池诚后悔道:“昨天就该打死他。”
陈一帆气得牙痒痒,果然做贼心虚,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有本事永远不要出来。
连心侧着身子看窗外的大榕树,她的绸缎般的长发倾泻而下,直达腰际。她就那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头发也是安静的。
校园里的指指点点,网上传闻甚嚣尘上,这些浮躁与喧嚣好像都与连心无关似的。
陈一帆坐在连心身边,悄无声息地守着她,小心翼翼的,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连心忽然动了一下,陈一帆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很轻很轻,就像深秋的早晨一个人走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脚底的落叶在鞋子的挤压下发出的声音。
连心回过头来,看见旁侧的陈一帆,突然冲着陈一帆笑了笑:“你回来了?”
“嗯。”陈一帆刚刚去找吴彪,离开了一会儿,不知道连心是不是因为这个问他。
这时,连心的妈妈出现在教室门口:“连心。”
连心对陈一帆温柔道:“我出去一会儿。”
陈一帆站起来让她。
因为是下课时间,教室里挺吵的,可是当连心的妈妈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大家竟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同学们看看连心的妈妈,又看看连心,或打探,或猜测,他们就像要从这母女两人的脸上找到事件的前因后果似的。
连心走在过道上,腰背挺得笔直,她不紧不慢穿过讲台,一并穿过众人寂静的目光,到门口和妈妈会合。
连心表现得非常镇定,神色自若的样子,好像这件事原本就与她无关。
可正是因为这样,陈一帆才越发担心。连心的笑,连心的温柔,连心的主动询问和解释,都显得她平易近人。
这使陈一帆想到去年的那个晚上,那个和连心独处的晚上。那个晚上连心就是这样,平时的高傲冷漠全都没有了,温顺听话得让人心疼。她的内心越痛苦面子上越是波澜不惊,而且特别温顺。
和连心同桌这么久,连心是什么样子陈一帆最清楚,她性子冷淡,本就不是平易近人的人。
连心刚刚跟着妈妈出去,教室里复又生机勃**来,众说纷纭议论纷纷,这个时候胡门神进来了。
胡门神咳嗽两声,又用黑板擦敲击讲桌,发出“剥剥剥”的声音,以此提醒众生:“说个事。”同学们都看向他,胡门神说,“关于连心同学的事趁现在给大家讲一讲,连心同学每次请假都是事先征得我的同意。她去张老师那里,去张老师那里的原因,这些我都是知晓的,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具体情况我在这里不方便说。
总之,我以我的人格和党性担保,连心同学和张老师清清白白,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有人在你们面前嚼舌根,你们应该主动去替老师和同学力证清白,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污蔑老师和同学,绝不轻饶!”
胡门神竟然以人格和党性替连心和张老师担保,这个担保不得不说十分有分量,甚至分量重得把大家吓了一跳。
班上的同学纷纷猜测,看来连心和张老师真的只是误会。一旦往这条路上去想,越想越觉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