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琴身保护的很好,厚厚的油纸包裹一打开像新的一样,只是上面的岳山等部件都不存在了。匆匆忙忙赶回东山的于乐面对什么也没有的古琴,自己都想忍不住笑起来了。只想着弹琴,都没有发现琴上连琴弦都没有。给皇甫静天打电话咨询,老皇甫不仅认识古琴修复专家,还是国家博物馆的人。“小乐,想把那几张古琴修复使用?”电话那头儿皇甫静天问道。“是的,皇甫爷爷。”“要修复也很快,他们大约明天下午就能到。”“什么?这么快!”于乐有些吃惊,这速度,也太那什么了吧!自己这儿的刚说完,修复专家就赶过来了。皇甫静天高兴的说道:“你在省城那里闹着那么大动静儿,国家博物馆早就知道啦。你这儿一交接完毕,我就给他们通电话,通知他们了。”感情不是专门儿过来修复古琴的,想是过来看看那些古董。于乐没想到这些老头儿还是告密者。对这样的古玩爱好者,他还是真没办法,看样子闷声发大财是不可能的啦!
于乐下楼时,两个小家伙正在安静地写着作业。今天一天,萧冰教他们学习拼音,还有数码的写法。还布置了一些课后作业。“爸爸,岩儿都能写自己的名字啦!”奶娃高兴的窜进了于乐怀里,皇甫林有些羡慕地看着父子俩人的互动,“你也上来吧!”于乐伸手把他抱了起来,两个小家伙儿挺沉,一般人还真没有办法一起抱起来。“爸爸,为什么我的名字叫于朝旭,不叫于岩呢?”今天妈妈教他们写各自的名字时,他就十分奇怪,为什么自己有两个名字,而皇甫林只有一个名字,想问问妈妈,可是看到妈妈正在学习。奶娃就没有打扰她。等爸爸一回来,他马上就跑过来问起来。“岩儿的名字是妈妈给起的小名,于朝旭的名字是爷爷给岩儿而取的学名,以后上学的时候使用的正是名字。”于乐细心的解释道。皇甫林听到沿儿都有两个名字,便问道:“叔叔,是不是林儿是我的小名字,皇甫林是我的学名是啊?”“林儿真是聪明。”“爸爸,我也很聪明。”奶娃抱着于乐的脖子撒娇道。“是的,是的,你们俩都很聪明!”
“岩儿快下来,”萧冰说道,“爸爸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两个听话的小家伙儿赶紧跑回去做作业了。“爸爸,吃完饭给我们讲故事。”岩儿还不忘给于乐布置任务,“都好几天没有讲故事了!”“好了,你爸爸吃完饭就给你们讲故事去。”萧冰又转头对于乐说:“快点吃饭吧,你中午忘了吃饭,现在都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萧冰象一个贤惠的妻子催促道。“还真是这样,爷爷和从老他们也没吃饭呢!”于乐拍拍后脑勺:“这事儿闹的,大家都光顾着看古董了,连吃饭都忘了。”萧冰笑道:“爷爷和几位老爷子看完古董,高兴的要喝上几杯庆祝和庆贺。这会儿都在村口饭庄那边儿了,现在也没有回来,应该是到村子里住了。”“真是的,吃饭也不通知我。”于乐抱怨道。“长青道长找过你,你抱着盒子已经出了东山,他们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呢,就没有给你打电话。”听到萧冰的解释娱乐心里还好过点儿,他也不是真心想和这些老爷子们一起吃饭,毕竟年轻人和他们还有一定的代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还不如找老虎他们喝酒聊天儿有意思。
一边吃饭一边给赵福源打电话:“赵哥,不好意思啊!中午都没留你吃饭,我还想让你拿几样儿古董回去撑场面呢。”电话里传来了赵福元的笑声:“兄弟,你说这些就见外了,我正陪着几位老爷子喝酒呢。从中午到现在还没离开饭庄,不过你这个饭店环境实在是太好了,要不是太远,我都想把这里作为我们公司定点的招待单位。”这几个老爷子也太能整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在吃饭,于乐不仅担心地问道:“几位老爷子喝了一下午吗?”“哪有哦!喝了点儿酒,就开始品茶。从你那儿拿着来的字画,挂在竹亭里,大家欣赏。还给饭店的食客讲解了一通呢。你别说,这几个老爷子还真会玩儿,都快把这里开成名画欣赏会了。”听到这里于乐才放下心,几位年岁大了,还真不能喝大酒。不过还是提醒道:“赵哥,你也要注意点儿,你身子骨太弱,肝肾都不是很好,不要喝太多酒。如果再喝酒的话,你的糖尿病说不定还要增加几个加号儿。”赵福元有些懵了:“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有糖尿病?这个病就是富贵病,到医院也治不好,你有偏方能治好?”“回头我看看能不能给你配几服药。”于乐撂下话。
萧冰在一旁看于乐边吃饭边打电话忙得不可开交,便提醒道:“吃饭的时候,不要再打电话,不然会影响消化的。”“是,是。”于乐高兴地放下电话。平常老妈这样说,他都没有什么感觉,怎么萧冰说的让他心里暖暖的。难道自己真像老妈说的那样,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还有多长时间考试要考试了?复习的怎么样?”“一个月后到滨城医大,两天就考完了,问题不大。”“到时候我和岩儿送你过去,给你加油!考完试,我们在回西疆,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谢谢你啊!小乐儿。”萧冰双眸含春注视着于乐。“客气啥,有事你说话。”“真是个木头!”萧冰气的转身上楼了。
早晨起来,萧冰已经到纳兰奶奶那里去复习功课了,于乐带着两个小家伙儿在东山院子里锻炼了一下身体。自从皇甫林修习功法以后,每天早晨都要和奶娃一起练功。于乐开始时还有些还担心,两个小家伙儿是不是太早让他们练习功法了。毕竟老于屯都习惯于孩子们八岁才正式练习拳法,14岁练习打法。可是看到奶娃他们有模有样地做着各种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显得违和。或许是因为内功已经形成了循环,小家伙们的力气比同龄的孩子都大。可即便如此,于乐也不敢加大他们的运动量,身体没长成之前还是随其自然的好。
“你像只鱼儿在我的池塘”还没到中午,手机的铃音响起,老皇甫就在电话里催促道:“小乐儿,快过来,专家们都过来了,已经到村里办公室了。”“皇甫爷爷,过来了,就带他们到仓库里看古董就行了,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对这几个老头儿于乐真是有些无奈。不就是那些所谓的国家级专业修复专家吗,修复专家?于乐一下想起来自己那张古琴。“你这个小子,老虎守在这里说什么,没有你发话就谁也不让进。”听到皇甫静天气急败坏的语调儿,于乐都能想象得到他遇到老虎的情形。“好,我这就给老虎打电话。”于乐边打电话边上楼,用被单包起了古琴,带着两个孩子出了东山,他要请专家帮他修复,这张古琴的琴弦他都带上了。
“哥,我让他们进去了。”于乐和孩子没过来时,老虎带着保安,正守在村委办公楼四楼的大会议室里。很多箱子都重新打开了,一群人正围着箱子在那里比比画画的,旁边还有人专门做这个记录。会议室里的桌子上,一位老者正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在擦拭着一张古琴。一边擦拭一边叹气:“这么好的琴怎么不好好保管呢?你看这些磕碰。”“小乐儿,过来,这位是古琴修复专家刘教授。”皇甫静天打于乐带孩子一进来就看到他了。“刘教授好。”于乐说道。两个小家伙儿见到皇甫静天,也礼貌地问爷爷好。“老虎,你现在带他俩到办公室玩一会儿。”于乐对站在那里像门神一样的老虎说,办公室有电脑,相信两个小家伙儿不会太无聊。
于乐这时也注意到刘教授手边的工具箱,那里可以有各种的古琴的配件。“刘教授,我这里还有一张古琴,只有琴体,其他配件儿都没了,您老能不能给我安装一下。”于乐打开被单儿,把那张小巧的古琴取了出来。当他拿出古琴时,就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谁让他拿着一个大被单子裹着进来了呢,想让人不注意都是不可能的。
“这张琴怎么比那几张小一号?”皇甫静天奇怪地问道。原本很不经意的刘教授,这时也被这张古琴吸引住了。漂亮的木纹纹理,还闪着古朴光晕。敲击声清脆悦耳,一点儿也不显得沉闷,反倒是有其独特的韵味。整个琴身似刀斧砍削而成的,有着一种另类的自然的美感。琴尾点点的焦灼痕迹,也给这个张古琴平添了另一种趣味。“这是一张古琴?”刘教授双手颤抖地伸向了古琴。于乐忙回答:“刘教授,这是一张汉代古琴,不过部件儿已经缺失了。”“好,好,漂亮!”刘教授仿佛年轻了十岁,手脚麻利地从工具包里取出了配件儿,细心的安装起来。越是接触这张古琴,他心里也越发的激动和紧张。于乐说的是汉代古琴,再结合其琴尾的焦灼痕迹,与史书上记载的名琴也越来越吻合。当装配好的古琴轻轻拨动琴弦几下后,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愣住了,声音清脆而不失柔美,铮铮琴音中既有铁骨也有柔情。“这不会真是传说中的焦尾琴吧?”刘教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