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已经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无穷无尽的信息从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传到维兰斯德的指挥所中,南境的军队在正面火枪拼齐射的环节已经击溃了鲜血日轮的火枪部队,东侧的象兵虽然被准备好的火把吓退,但是据说有一个手持奇怪长刀的人正在军中大杀特杀,而正面,虽然压进去了大量的部队,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战果。
“让城门的部队退出来,把帕琪梅因的部队派进去,”维兰斯德扯下旁边衣架上的一件风衣,披上“缪兰托平老爷子会接替指挥,我去前面一趟。”
维兰斯德此时此刻脑子里很乱。
这场仗本身几乎拿出了鲜血日轮直到现在的几乎所有工业成果,枪炮并用,但是有一件事也暴露的很明显,那就是他们的部队训练时间完全不够,比起那种拿把刀子穿件铠甲就冲上去的炮灰部队,火枪部队无论如何都需要更多的训练。问题是,时间是他们最缺的东西,现在这支部队,此时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那种光脚不怕穿鞋的精神,但是还没有达到南境军队那种将战斗力建立在训练度上的程度。
这个问题短期内根本不可能解决,而继续这样靠低质量的火枪部队强攻的话,只会损失更加惨重,最重要的是,训练时间足够长的那些步兵,他不舍得派到前线上去。
所以,他必须自己出阵,作为拥有特殊血脉的一名日轮遗族,亲自上阵。
他走出大门,双眼已经变得不似常人,仿佛是两潭混着血的黑泥,无穷无尽的黑雾从他身边升起,仿佛被卷起的无数煤灰一般,包裹住了他,而他则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一般朝奎达穆拉德激射而去。
城中的战斗已经白热化,一直在城外待命的帕琪梅因禁卫军冲进城内,和那木妥禁卫军战作一团。
达达德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帕琪梅因,那个男人身穿一套华美的重甲,面具只遮住下半张脸,而下巴上是浓密的大胡子。这个人,他太熟悉了,就是当年的帝国宫相,帕琪梅因,也是最为卑劣的背叛者。
达达德看见了帕琪梅因,帕琪梅因自然也看见了达达德,两人对视一眼,达达德从旁边的尸体边抄过一根长枪,径直朝马上的帕琪梅因刺去。
帕琪梅因自然不傻,面对达达德直奔面门的一击,他用剑一挡,但是随后,又是一击。达达德年富力强,比起帕琪梅因小上十多岁,反应和动作都比帕琪梅因快上许多。他长枪如一条银蛇,亮出银牙不断攻向对方,帕琪梅因则是疲于招架,生怕懈怠了一下就被戳中,掀翻在马下。
突然,达达德戳出一下之后,往回收枪远远多于之前的几下,而下一秒,没等帕琪梅因反应过来,他就一枪刺进帕琪梅因的马颈,将长枪整个顶了进去。达达德拔出剑,从侧面又切进马的颈部,双手用力,怒吼一声,直接将帕琪梅因连人带马掀翻在地上。
帕琪梅因也是老将,虽然反应慢了不少,但是也不至于任人宰割,急忙爬起来,拔出长剑,看着面前戴着铁面具的达达德。
“阿桑错,我要杀了你!”
达达德大吼一声,顶着盾撞向帕琪梅因,刚刚站起来的帕琪梅因看到达达德撞过来,想要闪身躲开,却脚下一个踉跄跌在那里,而达达德则直接骑到他身上,拔剑抵住他的脖子用力向下压。
帕琪梅因自然不想就这么死去,他双手也死死抵住剑,两人就在这柄剑上开始了一场角力。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席卷过整个城头,无数黑色的微粒,与狂风一同将城头洗刷了一边,而黑色的微粒的聚集处,慢慢地显现出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