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思仁见布会冥说话如此真诚,本来对洪和秋也是恨之入骨,就不必再为他有所隐瞒了,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见洪思仁点头,布会冥接着道:“第二,你们是不是想要阴谋篡权?”
这一件事刺痛洪思仁的心里,他又想到洪和秋的假仁假义,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哼,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布会冥道:“我是管不着,但我还是很为你惋惜。瞧你挺大一人,做事怎么就不知道过过脑子呢?你凭心回答我,你现在还相信洪和秋吗?”
洪思仁愣住了,牙齿咬得直响:“妈的,老子是上了他的当啦!”洪思仁幡然醒悟,突然脑袋一沉,活生生被金刚杵砸死。
布会冥淡定收杵,合十道:“冤冤相报,何时方了?”计阳走上前,欲言又止。布会冥望着地上的尸身:“我……练功本该是为平定天下,但却逐渐忘了本心,甚至不思进取。这人是敌人,也祸害了南亦无数百姓,实在留他不得,老朽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死的明明白白。如果不是生在不同阵营,老朽是很愿意和这样一个朴实无华的人结为忘年交的。”
布会冥的话,对计阳来说真的是醍醐灌顶。布会冥杀每一个人都有正当的理由,他只杀有罪之人,并不会滥杀无辜,而他计阳呢?老赵不过是洪门一个小喽啰,他犯什么事了?侍卫队长恪守本职,又凭什么该死?如果只是仗势欺人,或者为着自己的目的而杀人,那他和新杨,和焦锦锦又有什么分别呢?计阳将长枪插回背上,双手微微合十,为死去的灵魂默哀。
布会冥收杵入怀,将小灰顶在脑袋上,大踏步走出大堂。计阳见布会冥要走,赶忙大叫道:“前辈,且慢!我还有话要问您!”布会冥并不回头,笑声传到计阳耳中:“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孩子,老朽被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就别再挽留了。”计阳急了,失声道:“可……接下来……”
布会冥停下脚步,说道:“那好,老朽就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可知上阳山神宇寺?”计阳摇头道:“不知。”布会冥道:“上阳山在天河城西南的几十里外,洪金刀正是在神宇寺修炼刀法。你想对付洪和秋,何不让洪金刀为你所用,那样事情不就变的简单了?”
计阳将信将疑,心道:“我去那儿,和去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一个洪和秋我就对付不了了,再多个洪金刀,那不是要了我的小命吗?更何况那洪金刀凭什么帮我?”忍不住开口道;“洪……前辈,洪金刀一定会帮我吗?”
布会冥道:“哎,天机不可泄露,你只管去就行了,去了自然会得到答案。孩子,老朽去也,咱们有缘再见。”说罢,哈哈大笑,任凭计阳再怎么叫他,他也不回头了,顷刻间就消失在计阳的视线里。
计阳还是一头雾水,布会冥的话太过莫名其妙了,简直是驴头对不上马嘴。但他又不可能灰溜溜回浥河村,那样不就代表他向余亮认输了吗?
计阳耸耸肩膀,对着窗外灼热逼人的阳光,笑容灿烂的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