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学点头,继续留意着屋里的动静。
他猜想:“里面肯定有人,如果真是装神弄鬼的话,肯定是佑圣宫的许真人无疑了,横河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替人家看风水、算命相、定日子……可是赚了不少钱,就是不知道这回,老拐爷请他花了多少钱。”
然而直到吴明敏喊他吃午饭,里面再未发出一丝动响,这不免又让他忧心钦钦,不禁然往怪力乱神的方向思考去。
他不顾陈兰香的反对,往饭碗里夹几口菜,就端着饭碗来到熊家大门口,继续观听里面的动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把饭菜吃完,里面依然沉静如水,就好像一幢废弃已久的荒野凶宅。
他倍感无聊,用筷子敲打着饭碗,唱起即兴自编的乞丐歌:
怜我自幼爹坐牢,务农老妈不赚钱。
想吃鱼肉靠做梦,无奈只得捡破烂。
债比山高我不怕,励志奋斗每一。
找个搭档熊宝,最近总是被鬼缠。
被鬼缠啊被鬼缠,为何总是被鬼缠?
…………
他越唱越起劲,编的唱词倒是很押韵,却给人一种发神经的感觉,引得街坊邻居都来围观他,有人可怜他,有人讥讽他,也有人直接忽视他……
吴明学仿佛直到被一个老妇人拍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围观了。
那老妇人问:“你就是吴家的那子?”
“什么叫吴家的那子?”吴明学显然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老妇人笑眯眯地:“我认得你,想当年就是我给你妈接生的,没想到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吴明学大吃一惊道:“你就是桃秀婶?哦,桃秀婆。”
桃秀婆点头笑道:“你倒是挺机灵的。”
吴明学很想知道自己出生时的场景,是不是有什么异常象?又或者有什么金手指之类的被遗落了?
他询问道:“桃秀婆,我出生的时候的场景,你还记得吗?”
桃秀婆回忆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记得了,这都多久了,我哪记得那么多?”
吴明学适时提醒道:“就是十年前的二月初二,龙抬头那。”
桃秀婆又摇了摇头:“这横河老街的孩子都是我接生的,我记得了这个,就忘了那个,不定还记混了呢。”
吴明学心下顿时凉了一截,心道:“看来我出生时,不过像个寻常婴儿一样平平无奇。”
他挤出笑容跟桃秀婆道别,又哄散了围观的人群,起身准备把碗还回去,再回来继续观察,应该不差这一会儿。
只是他刚一迈步,熊家的大门的门栓就咕噜咕噜作响,吴明学连忙转身,热切而又忐忑地守在门口。
大门还没完全打开,里面就传来熊宝的声音,他笑容满面地问:“元元,你编的歌真好听。”
吴明学待得看到熊宝的大头,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地,质问道:“刚才叫你怎么不吱声?”
熊宝神秘兮兮地:“那人不让。”
“谁?”吴明学倍感惊奇地问。
“就是佑圣宫的许真人啊!”熊宝吹嘘道,“他可厉害了,能飞遁地。”
吴明学浑不以为意地道:“怎么个飞遁地大法?也让我见识见识。”
熊宝一脸认真地:“你还真别不信,他现在已经飞回太平山了。”
吴明学扬手道:“去你的,怎么可能?难道我没看见,别人也看不见?”
熊宝:“真的,他会隐身,我们凡人看不见罢了。”
吴明学难忍轻笑道:“嘁,那你怎么看见了?得跟真的似的。”
熊宝坚持道:“我的就是真的呀!不信……”
吴明学白眼道:“不信我去太平山问他?看来你还真是被鬼压身了,谁的话都信。”
熊宝激动起来,指着他家井:“真的,他刚才就在我面前腾云驾雾飞走的。”
吴明学冲屋里瞧了一眼道:“那成,我这就去看看。”
但是熊宝拦住了他,严肃地:“现在不行,我爷爷,许真人定了规矩,他走后一个时辰之内,都不能让外人进屋。”
吴明学不悦地:“我算外人吗?”
然而他陡然一惊,忙问:“你爷爷回家了?”
“早就回来了,不过现在正在睡觉。”熊宝。
吴明学定睛看着熊宝,看他这样子像是没在撒谎,只是对他的关于许真饶事,吴明学坚决不相信,只淡淡地:“那行吧,我就不打扰老拐爷睡觉了,他也不容易,一大早就去了一趟太平山,估计是累坏了。”
熊宝转身关好门,上了锁,和吴明学走回吴宅,一边问道:“你家还有饭没,我都快饿死了。”
吴明学冷笑道:“那腾云驾雾的许真人,没给你变出点鸡鸭鱼肉来?”
熊宝戆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他又不是孙悟空,懂得七十二变。”
“都腾云驾雾了,还不是孙悟空?”吴明学讥讽道。
熊宝凝思道:“听只是散仙,在仙界都排不上号呢。”
吴明学只觉熊宝玩笑越开越大,的话越来越不靠谱,如果这是梦境还情有可原,但是发生在现实中,吴明学则决然不敢苟同了。
在横河镇土生土长,生活了十年,除了去岭下屋场那一趟算是有些离奇古怪之外,他周边的生活都非常正常,紧跟时代脉搏,跟着国家政策一步步向前发展,怎么可能会出现所谓的散仙?还仙界?
就算是写网络的白金大神,也不敢这么写吧!好端敦写着正儿八经的都市生活,却突然笔锋一转,冒出个修真仙界。
想到这里,吴明学连连摇头,把熊老拐回家的好消息告诉熊美丽之后,就一起上学校去了,而他心里所想的,仍然在张鲲身上。
“他会受什么惩罚呢?岭下屋场的秘密他会透露多少?而关键的是,他还有多少古董铜钱能够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