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沉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他用眼神示意陆归途向后退。
按照图纸上画的来看,他们已经站在了大阵外。
“这应该是父亲留下来的东西。”齐沉目光越过空旷的展馆,他的眼神越发幽深。
齐沉的父亲?陆归途的脑海里浮现出照片上斯文戴眼镜的男人,但随之又被中年发福的大叔所代替。
这里齐沉说的父亲应该是他的生父。
陆归途看到齐沉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用手帕包裹的东西,她瞪大的眼睛看的分明,那里面的东西不就是她很久之前在shaitaan山丢的那块圆石吗!
喇嘛屯的往事一一浮上脑海,一时间陆归途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齐沉将手中的圆石放在整个阵法里的特殊位置上。
齐沉的动作缓慢,他的手轻轻一抛,圆石在地面咕噜的滚了两圈停下。
硕大的展馆掀起一阵风,这阵风将陆归途额前的碎发吹起,她抬头时恰巧听到了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长而缓,似乎在这里等了他们很久。
展厅里灯光一瞬间熄灭,荧蓝的光缓缓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镶在天鹅绒上的星辰般耀眼。
这些荧蓝色的光逐渐汇成几个模糊的人影,人影随着越来越多的光点渐渐清晰了起来。
陆归途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
那个人带着一副眼镜,嘴角啜着一抹微笑,看他们的眼神慈祥而温柔。
他是齐沉的生父齐杳白。
光点越来越多,齐杳白身边的人影也清晰了起来,陆归途认出了站在最后方的白月明,他低着头看不清眼神。
“你们来了。”齐杳白的声音在硕大的展厅里回荡。
这种不真实感让陆归途产生了幻觉,那就是齐杳白他们还活着。
齐杳白向后退了一步,他身旁的人影走上前来,那是一个女人,有着长长的头发,个子不高但却别有一种温柔的气质。
第一眼看去,陆归途根本没有认出这个女人是谁,但是她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女人长得很熟悉,和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她的母亲,一个从未谋面的母亲。
“今天是工程进行的第十八年零四天,我们无意中发现了这块圆形的石头,这块石头能在特定的环境中变成记录影像的石头,所以决定录一些话。”陆蔓温柔的嗓音缓缓的在叙述着整个俄切门特工程:“......这个工程终将会失败,人类永远无法打破规则给予他们的枷锁,就像是知晓时代秘密的人,最终不是烧死就是被绑上十字架...我们知道的太多了...”
陆蔓的一声叹息,穿越了时光回荡在陆归途的耳边。
哗啦,穿堂而过的风竟将这些荧蓝色的光点吹散。
“这个世界...终究是真实的。”怅然若失的声音随着光点散去,断断续续的回荡在陆归途和齐沉的耳边,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沉迈着缓慢的步伐,他一言不发的捡起地上裂开的圆石,并将石头上的灰尘拂去又复揣进口袋里。
“师兄...”陆归途半天才缓过神来,她难得喊了齐沉一声师兄,语气里全是疑问。
齐沉捡起落在地上的图纸,他扭头对陆归途道:“我们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