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刚才那么高掉下来,多少也磕伤了几个脑细胞,刚才的反应迟钝加秀逗也能理解…
不过,为了维持一个大老爷们该有的处变不惊,也就那么稍纵即逝的一下小尴尬后,冷非尽量压制着悸动,故作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平静架势保持着莞尔笑颜相对...
惟一有点挣扎的是,直面其人的同时他又想让自己的视线能游离小姐们的整个人之外,就这么直接面对一个娇柔小姐们的惨烈重伤,确实心脏的负担超标了。
“哼!”
小姐们摇头闷声一叹后,依旧犀利的目光如炬直言:“一开始我确实很好奇你的来历不明,为什么你能像神兵天降一样突然出现,时机把握得那么极致,完美到正好阻挠了我触手可得的胜果,可惜,正是你随后反应出装死的窝囊加上一些胡言乱语才抵消了我很大一部分重视,而刚才我又故意留了足够的时机跟破绽,跟我预料的一样,你并没有在我背后对我突施暗手,因此,在确定你对我没有致命威胁后,现在你说你是谁对我来说真的无关紧要了,因为能肯定你不是翼城的人,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有对你痛下杀手的念头,可是……我又开始好奇的是,你究竟是真白痴还是打算坚持无知者无畏到底?难道你一点都不忌讳在翼城的地界上跟我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呃…?”
小姐们短短一句话的信息量足够劲爆了,虽然她的直言不讳又是一点不留面,但冷非调节好脑洞稍作思虑后,十分自然地过滤掉了小姐们话中当中的重点,也没想要辩解,不但坦然接受小姐们的口水,还毫不迟疑地由衷颂赞一句:“原来女侠是在勇闯敌邦啊!”
“勇闯?哼哼…”小姐们终是面露疑惑,“你确定你没有嘲讽我的意思?或者你刚才掉在地上真摔坏脑袋呢?”
“实不相瞒,是受了点内伤,但头脑清醒,不过显而易见,我对女侠确实是由衷钦佩!不说那些套话,就您现在的受伤程度还能维持极高强度的这份坚韧以及该有的……防人之心,直白说我真的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缜密谨慎的女侠。”
虽不解小姐们为什么突然产生嘲讽跟摔坏脑袋那么肤浅的质疑,但冷非的态度坚定还诚恳,当然,他说的也没水分,虚拟世界里,就算是剧情人物的设定,因为偏重游戏风格,大多简单粗暴还直接。
为什么之前有想法装死,不就是怕一言不合惨遭暴力制裁嘛。
所以,像小姐们这么严谨的,哪怕是现实社会中,这都得历经多少尘事的打磨才能成就的心智,就这第九空间一进来遇到的眼前小姐们,虽还不能形容具体感觉,但冷非有点细思极恐。
“好了,我确定你是摔坏脑袋了,而且情况极不乐观,不过我还是劝你赶紧去找个专业人士去看看,尽可能挽回一下吧。”小姐们同情备至说完后转身就走了。
呃……?这又是什么情绪转变?你又是骂白痴,又是断言摔坏了脑子,老子都忍着没跟争辩还一番高大上的对你人格称赞,你质疑就算了,没必要把节奏直接带崩吧。
老子容易吗?要不是有一个小菜鸟的高度自觉,我用得着这么忍气吞声?不就是想在你这了解些这狗日的意识流里些许常规设定嘛,小丫头片子,刚老子还内心独白你心智成熟呢,看来也不怎么能体会别人的人生疾苦呀。
“喂…女侠!你是要去哪?还是我送你一程吧,大家都伤号,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冷非虽然内心波涛汹涌,但他仍然谨遵自己原则下的菜鸟生存法则,怎么说这小姐们对他而言也是一大腿,人家说话不客气但至少她也交底了没有暴力制裁的意向,冷非肯定得紧抱大腿打死都不松手,小姐们没走几步,他拖着内伤的腰酸背痛一脸和气就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这下轮到小姐们难以理解了,停下脚步怒道:“冷非是吧,小女子夜末边城亓官迟凝,你可以叫我官迟凝或者迟凝都可以。好,现在我就郑重的告诉你,我为了潜进翼城光是时间就耗费了将近一个月,而且我再告诉你,不管事成与否,就算我现在一点伤都没有,接下来我若想全身而退,也只可能是偷偷摸摸的逃离,这段历程比起我九死一生能来到这里绝对还要艰难十倍以上,什么时候甚至是怎么死的我都很可能不知道,我就问你,我这算是勇闯敌邦吗?另外,置身翼城的你还要肆无忌惮地再缠着现在身受重伤来自夜末边城身为猎手的我吗?”
“噢…”听着小姐们说完,冷非似懂非懂凝眉点了点头,缓缓道,“我大概听明白些许…你连进出趟城都那么费力,意思就是女侠你们夜末边城跟这什么翼城远不止敌对那么简单呗,一句话,只有不共戴天的世仇能形容,见面就是生死存亡是吧?”
一个角色扮演类的成长体系意识流里各种组团的恩恩怨怨是常规纠纷,冷非还能不清楚?而带着历史遗留问题的积怨,就像女侠她们夜末边城跟翼城这样不可化解的世仇,冷风自己团队就跟个别小有名气的战队从意识流远古时代开始至今,相见就是提刀。
“听你的意思,难道你真的不曾了解翼城与夜末边城的渊源?还有你一开始说的什么意识流究竟是指什么?”小姐们似乎明白了一些情况,难以置信问道。
“本来我就刚连接…诶,算了,这么跟你解释吧,意识流是我老家的俗称,至于我老家那是一个很远很远又很牛叉的国度,那里神通广大从来不允许资质平庸的人存在,像我就是那种特别探底的值得他们一脚踹出天际的无能之辈。不幸中的万幸,我被踢了这么这么远,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界竟然侥幸不死,所以,别说我不了解你们夜末边城跟什么翼城的渊源,抱歉,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你们国度的名讳。”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呢…”亓官迟凝有意无意打量了一眼冷非,摇头转言道,“不难理解,短暂的接触下来,能肯定就你这样的在我们夜末边城也会被抛弃。”
诶…
只不过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不想在她一个小白面前浪费时间解释意识流的概念,才不得已胡诌乱编个稍许合乎当下情节的由来,凭什么就被她丫就定义成了在她家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缺货一样…
算了,习惯就好,这个把小时相识的时间里被她无情打脸脸都被抽肿了。
不过,冷非诧异的是,随口这么一段玄乎其玄的远道而来,这姐们似乎完全就信以为真了…
或许吧,女人在感观上而言,就是热衷别致的博大精深,有时候吧,你跟她灌输真谛,她能全方位无死角将你反驳到连你自己都立场跑偏扭曲你的三观,反倒是你编制点玄幻离奇,不用过多修辞,她却能坚信不移…
这特么应该是剧情人物的女性啊,也是这么……广义?
“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来历,我也跟你实话实说吧,即便我痛恨翼城,但也没必要刻意诋毁,翼城作为这片土地上的第一大城邦,他们不会排斥一个普通的外来人,你往东南方向沿途直行可以到翼城城区。而我,则急需找个隐蔽的地方先恢复元气,你一定要记住,今天你与我的相遇最好不要跟任何提起,我倒不怎么担心那样会出卖到我,相信我应该说得够明白了,在翼城地界上,只要你与夜末边城的人有过相逢这就不可原谅,你真的会死得很惨。”
冷非愣神当中,亓官迟凝说完便又要抽身离去。
于是,直接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从一开始就一眼否定了我跟翼城毫无关系,但今天的事都到这个步骤了,你就不担心我现在转身就去通知翼城的人?反正你一时半会根本没办法走远,那样我就能换取点好处了啊。”
“哼!”
亓官迟凝暗哼说道:“既然你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还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不妨多告诉你一些,翼城信仰的图腾就是能翱翔天际俯瞰大地的羽翼,自古以来翼城高人都是与上古灵禽后裔相互成就,因此,他们庇护着能飞上天的一切,所以任何翼城的人,哪怕是小孩,他们认知当中,任何形式的坠落都会被视为最大的耻辱,你说你从天而降摔在地上就算了,还能不以为是的装死防范着我对你出手不利,要真是翼城的人,他们以那种屈辱的形式出现,还是在一个夜末边城的猎手面前,相信他们早就一头直接磕死了,所以,关于你根本不可能是翼城的人这一点上,我深信不疑。”
小姐们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至于我们夜末边城,与生俱来且惟一的成长方式就是猎人,对我们而言,甚至都不清楚从什么时代开始,有价值的猎物尤其是飞禽,只能深入翼城猎捕。所以说,你现在能清楚我的处境了吧,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就刚才因为你的出现正好替它挡下一箭侥幸逃脱的那只灵凤的名气可以在翼城排进前三,那灵凤一旦遭受过致命威胁它能有多远就飞多远,而它远离或是毙命都能召来它的主人,要不是因为这个地方牵扯着其它顾虑,相信它的主人也是不得已才将它深藏此处无人守护,这才让我能成功接近它,除了一定要取走困住你的东西之外,这同时也是我从一开始到现在敢跟你在这耗费时间的原因之一,但我相信,在你能进翼城城区之前,它的主人无论如何一定会先赶到这,就凭那灵凤的异常珍贵,我更相信,你就算出卖我,得不偿失是小,你能保住小命还得求你们家祖坟冒烟,不过可惜,你都离你们家这么远了,寄托先人庇佑,希望渺茫。”
亓官迟凝说着又停顿了一下,深呼吸吧情绪调整到很郑重其事,最后总结:“所以,小女子只想好言相劝,你就当没来过这里,赶紧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