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咱们家走背运!”
怎知梁全齐如此不经吓,他听信了那女鬼会一直跟着他,回到家就一病不起,每天哎呀哎呀说着没有力气。
他媳妇本来就是个娇生惯养贪慕虚荣的人,这下丈夫病了需要她照顾,她开始每天叨叨抱怨个不停。
“嫁给你我就没好事!”
她倒是不关心二毛的死活,但是自己的丈夫虽然没用,终究还是要紧的人,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不能不顾他。
一家人的心思都在那个死孩子身上,她那次事情之后对二毛也是怕极了,惹不起躲得起,她基本上都回避着二毛。所以这天他们前脚带着二毛去城里看病,她后脚就带着丈夫去县城娘家找那个大仙看虚了。
丈夫的精神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仍然一副萎靡的样子,她不管这个,和她并肩坐着,依然在喋喋不休的数落。
“他们带二毛去看的什么精神病,我看医生才有精神病,一星期的药都要几百块,我看你爸还是有钱,钱都让这个死孩子花完了,我看你爹到时候给你留啥。”
“哎呀……”丈夫长长叹气:“我心里难受的很,别说了。”
“女鬼为什么会缠着你啊?!”她瞪起了眼,想一出是一出:“为啥把你怕成这样,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是不是!”
“你他妈碰见一次试试!”梁全齐怒了:“别尼玛一整天叭叭叭的,我&!。”
他怒骂了一通,女人竟然老实了,也是欠的。
县城里这个看虚的人似乎很出名,他就在一个普通的小门面房里,里头是买佛教用品的,但是这些排队的人显然不是为了买这些来的。
他们排了好久的队才进到里屋,看虚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他们坐下之后,梁全齐把他遇到的灵异事件跟大师讲了。
大师听罢没有说话,先是拿了一道符在他面前绕了绕。
“运势很低的人才能见鬼,你看见的还是红衣鬼,一定是个厉害角色,他说跟着你就肯定会跟着你,”他掐指一算:“现在就在你家……好像是个什么精怪。”
梁全齐夫妻俩一听吓得直缩脖子,女人把那天晚上听见侄子唱戏的事情也跟大师说了。
“唉,不好办啊,年头多了,有了道行。”他想了想:“这样,我画一道符你们放在床头,这些天看看咋样。”
“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大夫啊不是,师傅,”梁全齐动了动肩膀:“全身都疼,我会不会被她缠死?”
“死倒是不会,”大师继续掐指。
梁全齐松了一口气。
“可是处理不妥,不死也要扒层皮啊。”他表情凝重地说。
“大师,多少钱我们也看,帮我们把它摆平了,求你了。”女人开始哀求大师。
大师摆了摆手:“不是钱的事,能力范围内的我能做,做了也是我的功德,但是我不能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这样,你们带符回去,下星期天再过来找我,我看看符有没有变黑。”
“要是变黑了可咋办啊!”梁全齐慌得一比。
大师有点无奈:“变黑了能咋办,就再想办法!”
由于实在说不出是什么病,医院的医生建议二毛的家人带他去看精神科,看了精神科之后,医生给他做了一系列检查,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剂,问起有没有效果,医生说:先吃吃再说。
“没病我不能给他说出病来,你说孩子不活泼,我总不能把他当成抑郁症自闭症治疗,你们知道吃这种药多伤身体吗?”医生直言不讳的对他们说:“你们带着孩子先回去吃一个疗程的药,如果不好了再过来查。要么你们就去别的医院看看。”
从医院出来,梁耀先给二毛买了一个很贵的冰淇淋,若换做往常,二毛肯定欢天喜地的接过去,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可能他忍住馋意,会举过来让他咬第一口。
可是这次没有,他接过那支冰淇淋,盯着上面的脆皮,舔一口,又舔一口,一双眼睛时不时看看四周,处处透着一种鬼祟的劲儿。
这些调养的药剂花了八百多,二毛爹直叹气,一脸愁苦的对梁耀先说:“爹,我咋觉得往后还要花钱啊。”
他们谁都没说,但是他们都怕进医院,因为这里让他们想起家里那个故去的女人梁耀先的老伴儿,二毛的奶奶。她的病花了很多钱,那个时候梁耀先和梁全安没日没夜的干活,为了多给老伴儿赚点治疗费,小梅则挺着大肚子守在医院照顾,一家人从那段苦日子里走过来,今生今世都难忘那时候的无奈和心痛。
梁耀先摸着二毛的头,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劣质的烟味熏的旁边的美女直皱鼻子,飞快的从旁边走开。
“是要攒钱,省得二毛往后要花。给老二买车钱都花完了,不剩什么,咱们还是要接活。”
他没有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是他懂得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是时候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