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转头望着身后那些一脸茫然的家人:“你们谁能带我们过去?”
“我。”小樱爸立刻就说:“我开车带你去。”
唐念念和白小樱以及小樱的爸妈一起走了,他们表示一会儿还会回来,二叔让他们放心的去看,只是他想知道结果。
兄弟瘫痪了,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管,几家人家境都算殷实,自然也不是为了图他的钱,只是觉得他这样子无人依靠很可怜,他富贵显达时从不需要他们,可是到了现在,他们做不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很显然,这样想的不只是他们两家人。
几乎是唐念念他们前脚刚走,二叔他们叹息着希望诸事顺利的时候,后脚就有两个人过来了。
“晓珩哥……三婶?”白晓昱很吃惊。
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白德胜的结发妻子和儿子。
作为被三叔抛弃的可怜人,多年不见,三婶的气色和状态反倒比当年好很多,或许是告别了错的人从悲伤里走了出来,人生的低谷过去,就迎来了光明。
虽然父母离异,作为本家兄弟,白晓昱和白晓珩的关系倒是一直很好,只是白晓珩一直声称不认这个父亲,多年来没什么来往,所以三叔摊上这些事,白晓昱并没有跟白晓珩说。
白晓昱的父亲觉得很愧对他们,因为当年他们离婚很显然是自己兄弟的错,作为亲人,他也无颜面对这对母子。
可是来都来了,他心里的愧对只能暂且放下,毕竟这又不是他的错。
“晓珩……你们怎么来了?”他和白晓昱赶紧给他们看坐。
三婶望了一眼病房,目光仍如当年那般平和:“他发短信说自己怕是活不长了,想见见晓珩。”
白晓珩把脸别向一边,很显然是架不住母亲的百般劝说才来的。
白晓昱的父亲叹了一口气,把近来他遇到的一系列事情跟他们讲了。
他讲述的过程中三婶一直是静默的,直到听他讲完,她徐徐叹了一口气:“这把年纪了,遇上这么些变故,也是可怜。”她望向他们,眼中带着几分询问:“我进去看看他吧。”
她站起身,拉着白晓珩。
白晓珩没有动。
“晓珩?”
白晓珩吸了一口气,似乎也在平复心绪:“今天我二伯在这儿,我去看他可以,但是有些话我要事先说明白。”他看着二伯和白晓昱,眼眶有些泛红。母亲说,时间冲淡了一切怨恨,她是个信佛的人,自从被父亲无辜抛弃之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婚。她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好在现在妻子对母亲很孝顺,一家人和和美美,也算是苦尽甘来。除了他毕业之前每月的抚养费以外,多少年他们没有跟这个人伸过手。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可这个所谓的父亲带给他的伤害并不是岁月能够浅浅带过的。
“他今早给我妈发短信说他瘫痪了,要死了,想见我一面,希望我们回到他身边,他的所有财产、房子都可以立刻过继到我的名下。我们来了,但是我们不是冲着这个来的,只是我妈心善,说他毕竟是我爸,他有诉求,我做儿子应该满足他的心愿。但是,我们不要他一分钱,我也不会为他出一份力,如果不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他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过来看他一眼,我不稀罕他的别墅,谁爱住谁住。”
白晓昱的父亲低着头,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白晓珩的肩:“孩子,二伯明白,不怪你。”
白晓昱当然也懂,当年三叔在外面有了女人,毫不留情的把他们母子扫地出门,白晓珩生着病,他就这么冷眼看着,自私透顶,连自己的孙儿生病都不管。当年是他们两家接济、暂时安顿了他们,也是因此,无论是白晓昱的妈妈、还是白小樱的妈妈,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和白德胜家有任何瓜葛,因为她们同为女人和母亲,觉得悲愤无奈。
这边唐念念一行已经来到了别墅门口,几乎是踏进大门,唐念念就嘶了一声,她抚住自己的胳膊:“怎么这么冷。”
“没有啊。”白小樱倒是不觉得,这间房子盖的端端正正,真的是很漂亮:“是不是你身上的病又”
“那是又疼又痒,这是冷。”唐念念扭头看着白小樱的父母,他们也打量着这栋房子,没什么奇怪的反应:“不对……不是慕秋澜。”唐念念喃喃说着,想找到气场最强大的地方:“竟然能把气场这么具象化,除了暗主我还没见过其他的,很难对付。”
“可是我没有任何的”小樱爸还是不信,开口打断了唐念念,却被她伸出手制止了。
“周围气场都很强,不是符咒,也不是别的……”唐念念触摸着墙壁一路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真奇怪,不是外来的力量,幸好不是……可是有外来力量浸入了,似乎是受到了召唤……但又好像是自己来的。”
白小樱的父母面面相觑,觉得这姑娘怎么神神叨叨的。
“坐北朝南,光照正常,屋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没有冲撞,也没有灵魂干扰。”唐念念检查了每一个屋子之后,坐到了沙发上:“可是气场这么强,出问题的只能是房子本身……房子本身的话,就是墙壁里面、地基或者……”
她抬起头,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