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肖凯以为她在开玩笑，哈哈笑起来：“我有那么可怕呢？”

“不是怕你的样子，也不是怕你警察的身份，而是怕你的气场。”唐念念眯起眼睛：“歪门邪道都会惧怕你的气场。”

“陈师傅不可能是歪门邪道。”白小樱摇头反驳：“他那么热心，对咱们也都不错。”

“是吗？”唐念念回头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大楼，心里的怀疑却一直在加深，如果要把盗尸案和药师联系在一起，又在纠结耗电量的问题的话……

“如果凶手本身就是个电工呢？”她突然开口说：“如果他做事很缜密，把电表给改了，这样就算警察要查耗电量最多的人家也查不到他头上。”

白小樱还是不认同：“那他弄这么一出，现在开始频繁跳闸，岂不是更让人怀疑？”

“或许跳闸和他这件事没关系，只是个巧合呢？”唐念念思量着：“只是天时地利，真相开始浮出水面了。如果不是这样，谁又会注意到他害怕肖凯呢？”

“害怕师兄可能师兄长得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呢？”白小樱还想据理力争。

唐念念瞪起眼：“拜托！”她挽住肖凯：“我对象！这么高大帅气，谁会看到他吓得冒冷汗呢！”

“但我还是觉得不”

“不跟你争论，”唐念念哼了一声：“晚些时候我去他家看看就知道了。”

肖凯和白小樱都明白，她说的是以魂魄的形态，这种形态总能窥探到更多的气场和讯息，但是林南不知道，他对此表示并不放心：“我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还是小心点。”

“好好好”唐念念一摆手：“放心好了。”

唐念念匆忙吃了饭，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回家之后，已经来电了。肖凯和他们一起回来，表示会在这里等待唐念念的结果。

“我会快去快回。”唐念念飘离了自己的身体之后肖凯就看不到她了，她对白小樱说：“就在一栋楼，不同的单元而已，估计十来分钟我就回来了。”

她不喜欢横穿别人的家，所以就飘下了楼梯，拐了个弯又到了隔壁单元楼，白小樱说陈师傅家在三楼，鬼魂飘着也不累，一路飞快，刺溜刺溜就到了陈师傅家门口。

进门之前唐念念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如果像上次那样去到药师的房间，她可能会难受呕吐，更可能会在符咒的操纵下显露形态，她甚至拿出了骨笛，希望它在必要时候能保护自己。

可是很遗憾，在她向前飘出一步，以为穿过了门就是室内的时候，她失败了。

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拒之门外，就好像……她是一个具有实体的人，面对着一堵墙。

人类不可能穿过墙壁，但是鬼可以，可是现在作为鬼也穿不了墙，这很有问题。

唐念念试了所有的方位，甚至还从楼下的天花板和楼上的地板下手，可是……它四面都好像被铜墙铁壁层层包围，坚不可摧。

在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唐念念很气馁，她只好回到家把这个事实告诉了白小樱和肖凯，甚至还打电话问了高越。

“这样就没办法，如果连灵魂都穿不过去，我没有什么符咒能够弱化它。”高越叹了一口气：“万物相生相克，我破坏不了这个平衡。如果他为了防止鬼差而做了如此厚重的保护，我想地府就算派出部队也拿他没办法，这是个老药师了，说不定也活了几百年，你别轻举妄动，你不是他的对手。”

“师父，他怕我，”肖凯对着电话说：“我的血管用吗？”

高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药师是人，他怕你是因为他用尸油续命，算是行走在阴阳之间的人，但他归根到底属于阳间，你伤不了他。”

唐念念紧紧蹙眉：“首先……我们能确定他是药师了吗？”

“十有八九。”高越说：“要么就是被利用了，但我觉得不像，因为符咒也需要成本，尤其是这种用尸油炼药炼符的人，在当今这个世道更是要低调，层层保护这么严密的话，那他应该就是药师本人。”

“我们用什么办法能抓捕他？”唐念念恨不得现在就下地府跟陆酬申请一纸调令：“趁他出门的时候？”

“药师在身上一定也有防备，他不会蠢到只防护自己的家。你做不到的长欢。”高越无奈的一笑：“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让警察把他抓住，由人类出手光明正大的搜查，给他判刑，因为他犯了法。”

“只能这样？”肖凯觉得很失望：“可是师父，我们没有证据是不能申请搜查令的，他和案件真的毫无关联。”

高越那边啧了一声，颇感无力：“这就是药师的狡猾之处了，这种人在古代几乎是无可匹敌的，因为那个时候人命不值钱，现在不一样。可是如果人类抓不到他，鬼差更没有什么办法……顺其自然吧。”

高越这么说了，他们知道肯定是没戏了，这真是……让人挫败感满满的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