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感念于他的倾力相助：“先谢你了。”

“呵。”陆酬笑了一声：“谢就省了，打起精神迎敌，我可不希望我的手下有什么损伤。”

流言永远传的飞快，得知穆丘的死讯时学生们正在早读，方文听说这件事觉得浑身从头凉到脚，穆丘死了，他竟然真的死了。

因为她很清楚的记得昨天周小筠对她说，要把穆丘的命送给她。

她听得真切，却完全没有相信。

可是穆丘明明就是死了，班里人还议论过，说涂晓茵死的那一天，周小筠是她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她看着左前方周小筠的背影，心里越来越发毛。方文只是个学生，她不会去思考她杀死一个人需要多大力气，不会去想这有多么不合理，她只是觉得，周小筠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她越想越怕，浑身都在发抖，低着头不敢去看周小筠。

唐念念走进教室的时候，人声鼎沸的班级顷刻间全部都肃静了，这次的静默不同于以往，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觉得，杨老师是会回来的，可是怎么又换做唐老师代课了？传言是真的？是真的。

“杨老师呢？！”林磊胆子最大，他担心杨老师，所以第一时间对唐念念发出质问。

唐念念把书放在讲台上看了他一眼，她舒了一口气，很难相信竟然是由她把这个消息带给同学们，关于死亡，她似乎很有发言权，但她一点都不想掌握这个发言权。

可是她首先要说的不是这个。

“想必你们都已经听到了传闻，穆丘同学的尸体今早被人发现了，这是一起情节十分恶劣的事件，但是请同学们不要惊慌，相信老师和警察，一定能把凶手早日抓住。同时我也希望，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大家不要怕麻烦，请积极的告诉老师。”

方文闻言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穆丘死了？！真的死了？！

一旁的林磊注意到方文浑身都在抖，小声问：“你没事儿吧？”

方文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差点蹦起来，下意识的看向周小筠，只见她抬头看着讲台，脸上带着一丝快意的微笑。

是她吗？她说：“把他的命，送给你。”

未及多思，讲台上的唐老师就又说话了：“另外，还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杨老师于昨天下午1340分去世，这个消息……我也觉得很遗憾。杨老师的葬礼会在这周日上午举行，具体时间我会另行通知，如果有同学想送杨老师最后一程，把名字报给班长汇总给我，稍后年级会进行安排。”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生怕慢一点就会被打断，那她可能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一阵短暂的安静。

“杨老师去世了？”林磊犹自不信，声音颤抖着大声嚷嚷：“这不可能！”

“我也不愿意相信。”唐念念深深叹了一口气：“但是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大家要学会接受。”

话音没落，班里几个女生已经哭出了声，方文握紧拳头，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中滴落下来。

涂晓茵、穆丘、杨老师……这三件事如此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一定是周小筠，是她害死了杨老师！

那是她最敬爱的老师啊！

方文只觉得头顶血气上涌，她心中愤怒，竟然不再害怕，她决定等到放学，一定要做好准备，当面跟周小筠问个清楚。

“你还好吗？”下课时候，丁缃来到了方文身边，她知道方文最喜欢杨老师，发生这种事，她一定是非常难过的。

方文抬起头，看着丁缃同样哭过的眼睛，她四下张望，确定周小筠没在教室里，她压低声音，哽咽着想跟丁缃说出那个事实，可是一念之间，她又突然犹豫了，在没弄清事情经过之前她不能冤枉了同学，这可是指控啊。

“我只是……觉得很难过。”

丁缃一声长叹，轻抚着她的背，她理解方文对杨老师的依赖，就好像她依赖着唐老师一样：“我明白，我也很难过，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想不通的，就跟我说吧。如果你愿意，去跟唐老师说也可以，她现在不是代理班主任吗，唐老师以前也带过我们，她很好的。”

方文点点头，眼泪又一次涌出来，她把脸埋在了臂弯里，丁缃无奈的一声长叹，抚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告诉老师，这是个好主意，唐老师也说了有什么怀疑和线索都可以随时找她，可是……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