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将黑色铜币收起,捋捋眉毛说道“那老道怎么会给你这钱币?去年我可也曾用两条金鲤交换,他不愿意”
秦鸿听老翁话语间的意思,这没铜币至少是值两条金鲤的,放下心来,说道“年三十夜,老道士给我们三封书信,其中一封便是要我们取这供养钱送给你,以求日后谋条生路,但今日情况紧急,便顾不得了”
老翁眼神一亮,道“好个凡名山,好事都推我头上来了!但是我也有规矩,这枚钱币只能帮你办一件事,你选吧,是现在要这两条金鲤,还是日后留一线生机”
“金鲤!”
老翁看着秦鸿点了点头
秦鸿和老翁来到船头,老翁掐指算了算,便使一根无饵无钩的鱼竿,在船头处二尺二寸四分处下杆,鱼竿一入水,秦鸿便发觉船身周围的水面流速都变得缓慢了,过了一刻钟,老翁说道“来了”便一提杆,一条金色鲤鱼被从水里提了出来,一落在船上,便一动不动。秦鸿扭头看船仓里的金色鲤鱼时,金色鲤鱼之后猛然跃上一条黑色大鱼,有齿,长约丈许,直奔小船而来,老翁只顾收拾自己的鱼线,待大黑鱼接近,右手鱼竿换到左手,空出右手顺手一个巴掌,黑鱼被这一下扇飞了十几丈,狠狠摔在水里,一阵翻腾后消失不见
老翁紧接着下第二杆,紧盯着水里,似乎眼光可以直透江底,接着眼神由平淡转为喜悦又慢慢变的愤怒,到最后的忍无可忍,忽然老翁一头撞进水里,片刻后水面风平浪静,约过了几息时间,江水下面便一阵翻腾,江底的泥沙上涌,秦鸿正担心老翁下去摸鱼不会摸到江底了吧?
又过几息,老翁才跃上水面,手里提着一尾金色鲤鱼,将鲤鱼扔回船仓,秦鸿取绳线将两尾金鲤穿起,转头向老翁道谢,老翁身上湿漉漉的衣衫,已经尽干
秦鸿问道“老先生,你没事吧?”
老翁爽朗大笑道“刚才下面有几个不听话的,我去教训了一下,有了这钱币,这北沧江上我哪里去不得,今日起便不需只在此地一处了,有缘再见年轻人”
秦鸿一怔,说实话,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称呼过自己了,以至于都觉得自己像是半个身体埋进黄土的人,点点头,深深朝老翁鞠了一躬,转身跃上小船离去。
孤钓翁则看了看手中的钱币,爱不释手,左手将它紧攥,右手在水面上隔空一推,这艘薄皮乌篷船竟然缓缓前进,钓翁惊喜万分,遥遥看向东南方位,说道“凡名山,你们终于肯放我自由了.....”
秦鸿这一路回的并不太平,总觉得水里有刚才那种黑色大鱼跟随,甚至偶尔回身一看,还能看清那宽大脊背,但不知道为何,一路也未发难,到幻羽城前,逆水行舟用了一个时辰,秦鸿提着金鲤走上码头
幻羽城虽然不像潞治城一样,对鲤鱼有近乎苛刻的保护手段,但两岸对生灵的敬畏是相同的,因此秦鸿手上这两尾眨眼的金色便吸引了守备军的注意,瞬间将秦鸿围住,三句盘问过后便要动手,好在“红将军”的威名还是有些老卒听说过,且考虑道与栗大将军关系不一般,守备军的队长才下令让开,但用黑布蒙了一下金鲤,否则进城后也是麻烦,秦鸿虽生活在北翟村这么多年,但不想百里之外的北沧江两岸,风俗规矩如此麻烦,但还是入乡随俗
在几名守备军带领下,秦鸿找到了这座客栈,当见到老头子后,秦鸿拿出了那两条金色鲤鱼,老头子眼睛都放光了,喃喃道“有近10年没有吃过了”
说罢,指了指温月,说道“女子心细,这金鲤交给你来制作,秦鸿身上的红梅你取一半,一条配红梅蒸煮,一条燃松木红烧,仅去五脏即可,留鳞甲”
温月点点头,随王凯和栗磊的目前三人一起出了房间,直奔客栈厨房
秦鸿无奈摇摇头,原来这老头还真是要来金鲤吃的....
老头子又吩咐起来“秦鸿,你去,把红梅烘干,磨成粉末,再问问王虎他们的药材准备好了没有”
秦鸿转身离去,老头子不由自主的又注意到秦晨那柄格外引人注目的花刀,还有枕头旁边书“善用”二字的银色盒子,陷入嘀咕,以他的见识,自然明白两者不凡,好奇心永远是江湖进步的重要推动力啊,就比如此刻的老顽童,拿起银色盒子左看右看,实在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而且正个盒子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缝隙,甚至是不是放东西的都很难说,既然肉眼看不见,便用感觉吧
想到这里,梅先生闭上眼睛,用他的小拇指,沿着银色盒子的每一条边线触摸,线没问题就是面,最终的发现却是在字上,睁开眼仔细观察发现,两个字的横截面是有一天肉眼看不见的缝隙,但用手指可以模糊感觉到,梅先生最后沉住气一拧一提,银盒竟然被打开了...
秦晨像是有感应一样,突然睁开了眼睛,桌上的花刀也在叮叮叮地跳个不停,但紧接着秦晨又闭上了眼睛,梅先生确定,至少这花刀与这盒中物品有些关联,这时他才将目光放入匣中,这一看,脸上神情惊讶万分,这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