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时候,今晚只能看跳舞,听唱曲儿,有人问你俩什么,就对她说一切由我做主,知道了吧?”
两个少年懵懵懂懂的回道“了解”
一跨进大门,秦晨和王凯就知道他俩来错地方了,扑面而来的胭脂水粉气直往鼻孔里钻,花红柳绿的各色衣衫醒目夺眼,好听的声音上好的皮囊只约莫属于二十多岁年纪的少女,秦晨和王凯表情尴尬,饶是见过些场面的二人,此时也呆若木鸡,脸蛋不由得红到耳根,毕竟,这是两个人来到过女人最多的地方,回想起来了,刚才这座三层建筑的门匾上写的三个字——青裳楼!
张扬跟着青裳楼主人熟捻地聊着,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兄弟,说道“安排些舞蹈跳的好的,歌曲唱的好的素角,让他们见见世面就行了”
这徐娘半老的青裳楼主人随手招来四人,便将秦晨和王凯引入房中
“张少爷,你呢?”青裳楼主人问道
“老样子罢”说罢,自己独上三楼的一间房,轻轻推开房门,道“燕萤,我来了”
房中的这位,便是已经与张扬定亲的女子,居这青裳楼最上一层,客人也只有张扬,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现在张扬还未替她赎身,也没人知道两个人是如何相识相爱,除去这青裳楼主人外,也没有人知道张杨未婚妻的底细
“扬哥,你说的“大同”快办好了吗?”青纱帐中一红衣长袍女子坐于床畔,语气温柔的问张扬
张扬笑着那道身影笑道“快了,还有两个根深蒂固的,以及一些刚刚渗透进来的,其余的都已经办妥,待我选个吉日,把他们连根拔起”
燕萤道“扬哥,是想起母亲了”
张扬抬起了头,阻止眼中渐渐朦胧的雾气,沉默无声,后慢慢的说道“等着吧,很快潞治城,就不会再有彭岳那样的少年被欺负了,化身罪恶才极度痛恨罪恶,我与这些后知后觉的人不一样”
“扬哥,我在这里心甘情愿等你”
张扬点点头,把几张银票放置在帐中女子的床边,说道“给他们赏够银子,如果用完了,让二甲去找我便好,今夜有兄弟在,改日再来看你”
红衣女子起身欲言又止,张扬右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燕萤无力地坐在床上,喃喃说道“扬哥,你总是对自己这么狠....为了你母亲,你做得够多了......”
出门后,张扬又变成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把秦晨和王凯两个兄弟接出来,跃上了一栋房屋的屋檐,手里提了两瓶梨花白,酒劲不大,但趁此景
张扬想了想,还是跟这两个兄弟说了自己的计划,不清楚原因的两个少年觉得张扬有些残忍,张扬喝完最后一口酒,拉起二人说道“我再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说罢,从房顶上一跃而下,闪入车驾中
马车上的车夫在张扬的吩咐下,从不夜城一路朝东,几乎走到贴近城墙的地方,才停下车来,张扬率先跳下了马车,王凯秦晨紧随其后
与不夜城的繁华相比,这里黑的彻底,方圆数百丈没有一处灯光,没有一只狗吠,甚至连烟火气都没有,看上去更像是一座死城!
张扬喊道“派饭了!”
从街头巷尾迅速冲出来几道黑色身影,消瘦单薄,但都直奔张扬而来,能听见喊声的人们都拼尽全力的来抢张扬手上这一小包下酒的驴肉
第一个人抢走之后,紧接着就被第二个人扑倒,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每人能分得一点肉丝,就很知足了,有抢的一片肉的,含在嘴里舍不得吞下,回头看看张扬表示感激,不多时又回道了各自巷子中
王凯说道“这些人都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去做活养活自己呢?”
张扬看了看王凯,叹道“他们何尝不想,只因为得罪了这潞治城其他两个势力,什么地方也不敢聘用他们,我也只能每天派人来送些吃食,勉强让几百人活下去。你们看到的饥寒交迫只是一面,看过家破人亡的吗?看过含冤入狱的吗?看过做正当生意莫名其妙被杀吗?看过一生下的小孩就没有母亲吗?你们习武道的,不能体会苍生疾苦,只追求刀快剑快,受人敬佩景仰,与这世俗无半点好处”
王凯感觉自己像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了解的苍生疾苦,只是书上的四个字,没有眼前的这情景有分量,秦晨第一次觉得,父亲秦鸿说的特别对,而且张扬也正在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