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诸位父老,在下请问,不喜欢一个人,便能定他有罪吗?便能将之置于死地吗?老师常说仁者爱人,常说有教无类,再顽劣之人,也能因材施教,也能使他痛改前非,试问人谁无过?顽劣之人,就一定该死吗?顽劣之人,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吗?”
只听那陈贤礼巧舌如簧,说到了动情之处,竟还挤出了几滴马尿来,还真有一股子痛失兄弟,心如刀绞的感觉..
人性本善,此时众人看着方远的眼神,已是变了,无不是带着怀疑..质问..甚至可惜..
那柳夫子却是古井无波,淡淡开口“丹青,听了他的一面之词,你没有什么话说吗?”
方远笑着摇头,开口道“回夫子,对这种颠倒黑白,主观臆断之人,弟子无话好说。”
那边陈贤礼听后,却是冷笑不迭,得势不饶人“表哥,你这话可是要折杀贤礼了,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之所以如此,完全乃是为我兄弟讨回公道,乃是谨遵法理公义,乃是仗义直言。”
“你说我是主观臆断,那好,你回答我之前所问,昨夜你人在何处,这东西你是如何拿回来的?”
方远负手而立,淡笑道“自然是用银两赎回。”
“哈哈哈哈,表哥啊表哥,你还在嘴硬,你这话可有人会信吗?你有这么多银两吗?”
陈贤礼大笑道,在场众人此时多半已经犹豫了,难道昨夜之事,真的是方丹青所为?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老实人被惹毛了,往往也能做出不可思议之事!
“这就无可奉告了,信不信在你。”方远慢条斯理道。
“银两赎回?亏你说得出口,那么多银子你从何得来?你叫大家怎么信你?”
陈柏山刚才一旁默不作声,此时他也觉得是胜券在握,只要能把罪名落实,方丹青恐怕难逃牢狱之灾,即便不被官府问斩,大刀帮报复起来,他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到时别说一根参子,整个方家祖宅都得改名换姓,于是跳出来大笑道。
“那些银子,乃是老身压箱底的家当,陈家小子,你们别欺人太甚,污我家孙儿的清白!”方老太太此时心中暗急,在一旁出言道。
“哼哼..老祖母,晚辈说句难听的话,别说是百两之数,大家伙都看看这方家上下吧,您自己也看看,怕是连隔日的饭食都成问题!”
“我知道您心疼您那宝贝孙子,不过也要看看是非黑白吧,若他真是纵火行凶之人呢?您也要护着他吗?老祖母,您年事已高,我看您啊,还是回房歇着吧..”
陈贤礼冷漠开口,心中得意无比,今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叫他方丹青永不超生,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
然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人大笑着走出人群,只见他脚下虚浮,浑身珠光宝气,手中提着一柄金色折扇,一身的行头煞是晃眼,只不过么,他脸上乌青的眼眶,浮肿的腮帮子,却是扎眼的很。
他摇摇晃晃走出,趾高气昂的笑道..
“本少爷还以为多少钱呢,咋咋呼呼的..区区百两,九牛一毛尔,算得了什么?”
“那厮..钱就是你老子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