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起父亲激动的声音,和阵阵上不来气的咳嗽声,他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
如果自己没有进去,父亲就不会气的咳嗽不止了吧?会不会又加重了?哎。
一边懊恼,一边无奈,杜可失魂落魄的把洒落在地上的书和东西,都捡了起来,放回了原处。
也许窃听器是落在学校里了吧?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事情,应该还没有被谁捡到。暗暗嘀咕着,只能明天去学校找一下了。祈祷吧......
徐婶见杜可正在穿鞋准备出门,放了水杯,小跑到门口,小声问道,“小少爷,这是要出门啊?”
杜可继续提着鞋子,沮丧着脸,头也没抬的嗯了声。
“这个月底的29号,就是杜总的农历生日了......小少爷到时候回来一起吃个晚饭吧。”
杜可一愣,父亲的生日啊。往年自己从来没有回来过,当然主要是从来也没有被叫过。
从徐婶的话里,杜可听得出来,这是徐婶的意思。
杜可站起身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微微笑了笑,转身出了门。背过身的脸上却写满了忧伤。
“锋哥,这可是我跟了一天的收获啊。”陈琛正在办公室里把今天小惠和田医生在一起约会的事情,对杜锋一顿说的。
“你确定小惠跟那个医生还有周俊轩都有关系?”杜峰玩弄着手里的签字笔,眉宇紧锁。
“额......是不是和周先生有关联还不太清楚,不过和那个医生倒像是在交往。”
杜锋感觉事情有些不妙,那个医生是之前给杜可做检查的医生吧,如今小惠竟然和他搭上了,这要是发现了什么,可就......
“找机会,会会那个医生。”杜锋放下签字笔,板着脸,整了整衣襟。“我也该回去看看我家那个老头子了......”起身,嘴边挂起一抹弧度。
“那个......锋哥......有一事不太明白,直接把他们慢慢这样做掉不是挺好嘛,为何还要费劲千辛万苦去弄些......”陈琛斜着眼看着他,试探的问道。
“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加倍偿还欠我的......”杜锋狠狠的咬着牙,漫上眸子的液体里飘荡着一个女人被人捆绑着扔下悬崖的画面。一个男孩只能眼睁睁看着,就那么躲在坡下看着......
“锋哥......锋哥......”
陈琛叫了好几声,杜锋才回过神。然后和陈琛一起出了办公室。
夜色很暗,阴沉沉的,整个夜空暗的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或者说更像一瓶浓浓的墨水,看不见边。
夏絮呆坐在地板上,床上的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回音。只是她显然已经不那么的在意窃听器的事情了。
“杜可”这两个字,在她的眼里,也已经不再是两个威胁的字眼。相反,开始有些变的带着温度,在她的心里。
和往常一样,夏絮睡前总会散落起及肩的长发,半长的睡裙遮盖着搭在窗台上的脚踝。配着身侧的落地窗,这本是一副很美的画面。但在夏絮这里,却只剩下无尽的孤独落寞。
在这夜色下,回荡着一个人的独奏......
夏絮歪着脑袋望着窗外,黑色的夜,就跟她心里看不清的未来一样。
薛子阳也好,杜可也好,终究都要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不过很羡慕他们,都有一个家。哪怕不太和谐,不太完美,但也是一个家呢。而自己,......只有自己。
那本诗集本和考卷、笔记混杂在了一起,压在夏絮的书包上。
就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混乱又迷茫。
夏絮没有仔细看,就一股脑的把它们都装进了书包里。明天还要去学校英语补习。
“他会来吧?”想起杜可问她的那句话,夏絮的心跳突然的加速起来。只是这种感觉,一直困扰着她。
夏絮把书包扶好放到椅子上,刚一转身,就看到一颗流星划破了天际。
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许一个愿望。和每次看到流星时候一样。
“杜可......”夏絮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我怎么对着流星许愿杜可呢?这叫什么愿望?”夏絮捂着红红的脸颊,两只眼睛忽闪忽闪。
这是第一次,第一个映入自己脑子里的愿望不是“妈妈回来。”而竟然是杜可两个字。
夏絮愣愣的看着窗外的夜空,目光还停留在刚才流星划过的痕迹那里。
“杜可......”这个,可以偷偷的算做自己以后的愿望吗?
一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小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