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内,行在奉天殿之上。
此刻,郑芝龙身着绒衣铠甲,肆无忌惮地坐在属于朱聿键的龙椅之上,下方分别站着郑芝豹等人,全都是郑氏集团的核心人物。
众星拱月之势,颇有奉郑芝龙为皇之意。
郑芝龙的目光不断在在众人的身上来回扫视,尽管心里早就有了抉择,并已经付诸了实际行动,或许是为了做做样子,亦或是从内心深处想获得更多人的支持和理解,还是平静地问道:“你们说,咱们郑家现在该怎么办?”
“父亲,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与皇上同仇敌忾,共存亡,稳定江西的局面为要,以便打通通往湖广的通道,盘活整个东南的形势,方能抵御得住大顺军的攻伐。”
郑成功毫不迟疑地第一个站了出来,就是一阵大声疾呼,神情显得很是激动,义愤填膺,然而,却被郑芝豹的一番话话给浇灭了,宛若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
“成功侄儿,切莫意气用事,被迂腐的思想迷惑了心智,如今的大势已定,李自成对天下志在必得,迟早是天下共主,绝非我辈所能阻挡的,还不如顺应大势所趋,还不如顺应民意,少与大顺军为敌的好。”
“还有,成功侄儿,你那是小忠小义,顺应民意,为天下苍生着想,才是真正的大忠大义,才是一个真正的人杰所作所为。成功侄儿啊,做人不能够过于迂腐,纵览历史,大顺朝与我朝相比之下,仅从本心从发,你觉得哪个做得更好?”
“古人云,退则独善其身,进则兼济天下,凡事种种,莫不是以苍生福祉为主?莫不是以天下黎民着想?”
不得不说,郑芝豹的话语说得很委婉,就像一个看不见的软刀子,使得郑成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郑芝龙那暧昧的态度,更是使得大殿里的形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殿里的情形变了,除了郑芝龙、郑芝豹之外,就只有一个熊文灿,三人呈现三角之态,气氛是那么的异样,让人感觉怪怪的。
“熊大人,郑某的诚意已经表示过了,几乎让出了整个江西,不知道大顺朝的皇帝怎么样了?是否答应那几个条件?”
说话之时,郑芝龙看似平静无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但心里却紧张不已,宛若悬了好几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的,隐隐有焦虑之意,是那么的坐卧不安。
“郑将军,尽管放心,我皇已经答应了所有的条件,更是在原来的基础之上更进一步,不仅让将军继续统领郑家水师,还将将军的爵位提升了两个档次,封为平虏王,其他人都是官升一级!”
说到这里,熊文灿停顿了一下,话锋随之一转,笑眯眯的问道:“那平虏王,关于大顺军进入福建的事情”
不得不说,熊文灿深谙为人处世之道,懂得凡事最好点到为止之理,将后面的话语留给了对方,让郑芝龙主动说出。
“哈哈熊大人,大顺朝的皇帝果然够痛快,我郑芝龙也不能小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