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时,大顺军不仅是从北方进犯,还有西面,刘宗敏等人几乎占领了江西全境,一旦东进,与田见秀他们形成夹击之势,凭着大顺军的火器精良,威力大,射程远,咱们的水师在海上虽然勇猛,但人家不下水,咱们也奈何不了啊。”
听到郑芝豹的这一番言语,对于大顺军畏惧如虎,郑鸿奎很是失望,自动选择了忽视,不予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郑芝龙,诚恳的说道:“大哥,你真得误会我的意思了,此次回来,并不是劝你与大顺朝为敌,而是提醒一下,切莫将咱们郑家的生死存亡全都交给对方,咱们必须留一手,为郑家留一支火种,以备不测。”
这一次,不管是归附大顺朝心切的郑芝龙,还是盲目跟风的郑芝豹,都没有再出言反驳,而是选择了默认,倾听郑鸿奎的后面之语。
“大哥,五弟,大顺朝虽有仁义之名在外,但那也只是针对黎民百姓的,明廷的权贵与皇室皇族,凡是一方巨富,亦或是对百姓不善者,罕有有一个好的结局之人。”
“不错,李自成以帝王皇家之礼,隆重安葬了崇祯皇帝与皇后皇妃,更是免了许多藩王的死罪,但不要忘了,也杀了不少藩王,还是当众公审过后,斩杀而死。”
“还有,即便是那些幸存下来的王爷、皇子、皇孙和公主,也是被剥夺了家产,或是劳教几个月,或是要服刑数年,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结果,下场并不怎么好,真正最大受益者不过是那些平头老百姓,鲜有像咱们这样的人家。”
话都说到了这种程度,郑芝龙还装傻充愣的话,真是有辱他一方枭雄的威名,不禁沉声问道:“鸿奎,你说得这些都在理,大哥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李自成可是下了圣旨的,难不成,他还会当着天下人毁诺不成?”
郑鸿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一阵苦笑,轻轻摇了摇头,这才说道:“大哥,如果一个帝王想找谁的麻烦,莫说是一道圣旨,就是身具免死金牌,也没有用。”
这一句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郑芝龙不再心存侥幸,无奈而又心有不甘的问道:“鸿奎,难道咱们就没有别得选择,要么退守海上?要么就是对抗到底?”
“哎大哥,你又误会我的意思了。”
郑鸿奎再次摇头,打断了郑芝龙的话语,进而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哥,我之前说了,此次匆匆回来,并不是劝你不要投降,而是做好两手准备,为郑家留一根火苗。当你向大顺军投降之时,让成功侄儿起义,与咱们决裂,退守于海上。”
闻听此言,郑芝龙与郑芝豹都是眼前一亮,露出兴奋的光芒,刚想要说什么,郑鸿奎紧跟着又说道:“而且,在促成此事之前,以及以后,最好连成功侄儿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因,让他觉得,大哥你这个父亲只想着荣华富贵,一脑门子只想着向大顺军投降,从而父子决裂,兵反于海上,如此才能天衣无缝,不引起大顺朝的怀疑!”
“妙此计甚妙”
郑芝龙再也忍不住地连连赞叹道,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他已经知道了具体的细节该怎样做,朗说道:“好,四弟,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众所周知,成功与你的观点最为相近,关系也是最好,由你去办,将会更具有可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