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郑鸿奎与郑芝豹心里都是一惊,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有所预料,但也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结果与猜测有很大的出入,大哥将要亲身前往,刚要劝说什么,话刚到嗓子眼里,却又被郑芝龙给摆手打断了。
“好了,不要多说什么,叫你们两个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走之后,你们立即按照计划行事。”
闻听此言,两人没有再争辩什么,郑鸿奎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忧色,满脸的愁容,忧心忡忡的提醒道:“大哥,一旦听到消息,兄弟一点都不会怀疑成功侄儿会反出去,会起大哥的义,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以成功侄儿的秉性,对明廷的死忠,就是担心他会率军前去汀州府,支援朱聿键,而不是驾船逃脱于海上。”
“是啊,如果成功侄儿那股倔强劲儿上来,真得犯傻,真得要去救援朱聿键,咱们之前的诸多努力可就白费了,全都付诸于流水,还将大哥你置于危险的境地。”
随着郑芝豹将完,郑芝龙的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情绪变得低落起来,直至跌落到谷底,最后还是一咬牙道:“这样,我离去之后,立马让哨兵送一份紧急军情给你们,就说朱聿键已死,被大顺军斩杀。到时候,就算成功犯傻,有心前往汀州府,也要细细酌量了。”
“妙真是妙这一招刚刚好!”
郑鸿奎连连赞叹的同时,更是补充道:“到时候,我与芝豹从中斡旋与协调,再进行一番劝说,成功侄儿不可能再到汀州府犯险,肯定驾船于海上,或是南下广东厦门等地,或是登临于台湾岛。”
郑芝豹紧随其后,点头附和道:“是啊,大哥,成功侄儿可是咱们郑家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秀才,能够明事理,能够看得清时局,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不可能做出那种徒劳无益的傻事。”
尽管非同认可两个弟弟的讲话,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出那种鲁莽的傻事儿,但郑芝龙还是觉得不够稳妥,心里有一些不放心,略微思忖了一下,担心的说道:“嗯芝豹,鸿奎,这样还不够稳妥”
“大哥,那你说还要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郑芝豹与郑鸿奎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样,芝豹,鸿奎,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和成功离去之时,拉走的队伍尽量是咱们的老部下,如此一来,即便成功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事情还不至于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你们依旧可以阻止他。”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事情很好办,如果成功侄儿执拗,我们绑也要将其绑走,不能让他继续犯傻,可是”
郑鸿奎变得吞吞吐起来,与郑芝豹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显出一抹忧色。
郑芝龙当即看出了两人的顾虑之处,并予以安抚道:“芝豹,鸿奎,放心吧,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是成功的亲叔父,待到日后,即便他再如何的记仇,也不可能为难你们什么。何况,你们两个还是为他好,成功不可能不明白这个事理!”
说到这里,郑芝龙的语气稍稍一顿,随之加重了几分。
“而且,大哥的半条命都攥在你们的手里,不能任由成功那么犯傻,那么胡闹,唯有你们安全,大哥在大顺朝才能确保万全,即便日后不能再统帅水师,带兵打仗,但也能安享晚年,确保妻儿老小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