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陈放一想,原来在蒙城之时老酒鬼就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莫非他是无意中在街边听到了自己向吴小莺吐露身世?如此说来在酒楼讨酒便是有意试探自己了,而后念在娘的份上才肯传授武功又赠予葬寒心。
唐飞瑶又道:“临行前师父还说了,若是见了张陈放那个臭小子,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一下他,那小子狂妄自大,傲慢无礼,不打不成器!”
张陈放笑道:“师姐教训的对,那些童子军也是师姐故意教训的吧?师姐大老远跑来为见我一面,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唐飞瑶撇嘴道:“自作多情!哪个专程来见你了,我此次来两淮是有别的要紧事情,本来打算回陕中的时候顺道见你一面,是那几个小毛孩不长眼睛,自讨苦吃。”
张陈放道:“原来如此,那师姐是为何事而来?若是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唐飞瑶笑道:“不必了,喝酒吃肉还用的着你来帮忙,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是为参加寿州孙家的状元宴而来。”
张陈放疑惑不解,“什么?你大老远来是为了参加寿州孙家的状元宴?”
唐飞瑶点头道:“没错,孙家与唐家乃是世交,先父在世时常与孙家往来,这次专程到陕中送了请柬,无奈家母体弱多病,家兄公务缠身,只得由本姑娘前来祝贺了。”
张陈放嬉皮笑脸问道:“要不我们也跟着去凑凑热闹?”
吴小莺拦道:“不可,咱们还有别的事情。”
张陈放死皮赖脸道:“急什么啊,小莺姐姐你看,咱们也正好路过寿州,两天没吃上一顿可口的是吧,赶路也很辛苦对不对,好吃好喝一顿也有劲赶路嘛。”
唐飞瑶招手道:“行了,你们跟我去吧,耽搁了一些时间,咱们得快点,晌午之前必须到达寿州,去晚了连汤都没得喝了。”
张陈放连声答谢,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唐飞瑶身后,吴小莺无奈长叹一口气,只得也跟了上去。
饭庄里的食客们正眼巴巴等着,见三人相安无事走了出来,便也各自散去。
来到饭庄外,唐飞瑶邀来吴小莺同坐车厢之内,张陈放上前问道:“我坐哪儿呢?”
唐飞瑶笑道:“哪能让你白吃白喝,想什么呢?还不乖乖的给我赶车。”
张陈放想要推脱又怕唐飞瑶反悔,为能大快朵颐,只得跃上车辕,抓起鞭子充当了车夫。
“驾!”一声鞭响,一行人向寿州赶去。
一路畅通,行了半程,张陈放听到车厢内唐飞瑶与吴小莺有说有笑,交谈甚欢,不禁担心两人背后谈论自己的不是,于是回头问道:“你俩在说什么啊?这么高兴?”
唐飞瑶掀开车帘叱喝道:“关你什么事!”
张陈放回头一看,两人竟然已经在车厢内换回了女装,只见唐飞瑶粉面红唇娇美无比,迎风飞舞的秀发之间别着一支金丝珠钗,一件玫瑰紫缎子绣袍披在身上,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杜鹃花一般艳丽,一时间看傻了眼。
唐飞瑶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嗔怪道:“看什么看?还不安心赶车。”
张陈放赞叹道:“没想到师姐模样如此漂亮,那为何还要女扮男装呢?”
唐飞瑶笑道:“路上方便嘛,对了,方才你不是说自己也是女扮男装么?怎么,要不你也进来换一身?”
张陈放自讨没趣,只能装聋作哑,头也不敢回了,扬起鞭子继续赶路。
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一行人赶到了寿州城外,只见城门前人头攒动水泄不通,人群中传出嘈杂的争吵声,城门下似乎起了争端。
张陈放跳下马车上前一看究竟,只见一队练兵堵住城门,正与城门外一队练兵对峙,双方对骂了几句,外面那一队练兵赶着几车贺礼硬往城里闯,守城的练兵拼尽全力阻拦,争执几句便动了手,双方混作一团拳打脚踢,场面一发而不可收拾。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守城的还跟送贺礼的打了起来?张陈放正在纳闷,一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仔细一看不禁又惊又喜,她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