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北亭捻动身法,双掌劳宫穴气劲奔涌,直奔温别枝。
段北亭来势汹汹,温别枝舞不出宽袖,单靠长裙摆动,已经无法隐藏自己真身,心中大慌,空中只好喊声:“瞎子,救我!”
这边乌目离和闻人伯颜打得正酣,乌目离使了一身“绝地壁虎功”,双手双脚像长了吸盘,墙面上行走,树梢间挂身,如履平地。闻人伯颜一身蛮硬招式,被身形诡异的乌目离一一躲过。乌目离躲闪之间,每有缝隙,也能飞速出击,冲撞了几回闻人伯颜身上的大穴。
闻人伯颜虽然身负重伤,却不在意,只是眼前这个瞎子的功夫,稀奇诡异,让自己很难琢磨,心中赞叹:这瞎子虽然心术不正,这一身功夫,却是十分了得。
听见温别枝这么一喊,乌目离摊出双手,直取闻人伯颜双眼,闻人伯颜情知乌目离虚晃这一招,是要迷惑自己,以抽身去助温别枝。
闻人伯颜双眼眨也不眨,只待乌目离晃过这一招,好拦住他去路。
不料乌目离晃过一招之后,竟然四肢伏地,从闻人伯颜胯下似壁虎般嗖嗖摆起身段,速度之快,令人惊讶,眨眼间已经摇头摆尾,直奔段北亭和温别枝。
酣斗半晌,段北亭脸上已经杀气蓬勃,两只手掌劳宫穴上,聚集全身力量,聚起两股旋风来,扰得地面雪花飞舞,令人双眼迷离,温别枝只好准备用掌法力抗,心中却毫无胜算,只等乌目离来救。
只是乌目离远水解不了近渴,刚刚来到温别枝身边,双掌原本蓄势待发的段北亭就已经似离弦之箭一般,还没等温别枝看清楚,就将双掌重重拍在温别枝胸前。
由双掌劳宫穴打出的气劲,十足打出了段北亭“风雷怒波掌”的威风。温别枝只觉胸口闷痛,骨骼欲碎,体内好似有两股狂风肆虐,裹挟着无边无际的力量,肆意在自己周身几处大穴游走,风中又有摧枯拉朽的力量,直搅得自己大穴移位,经脉逆流,浑身时而似烈火焚烧,时而又似地冻天寒,时而又像千虫万蚁在撕咬。一会儿两股风劲又从体内奔涌而出,自己整个身体就处在两股旋风之中,直搅得皮旋肉拧,身上衣物被这两股旋风撕扯,一会儿,“吱吱”的衣衫撕碎声不绝于耳。
温别枝在大风中哀哀嘶吼,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段北亭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越打越激发出本来心性,这几个人一心要取闻人伯颜性命,段北亭自然愤恨难当。黑衣判官手段素来狠辣,出手无情,此时心无旁骛,掌中气劲一发难收,却听到旁边一声怒吼,自己右臂被一股巨大力量击中,手中气劲顿时消散,整个肩膀似乎断掉一般先是疼痛,继而失去知觉,闷哼一声,整人斜斜飞出去,无力站稳,应声扑倒。
对段北亭打出一击的,正是撂下闻人伯颜,赶来救助温别枝的“西蜀瞎丐”—乌目离。
轰飞了段北亭,包裹温别枝的两股风劲登时消散,温别枝身上衣物已被风劲撕扯得粉碎,整个人赤身裸体,身上被两股风劲撕磨得伤痕累累,爽滑白嫩的肌肤鲜血淋漓,更严重的,是此时周身大穴移位,经脉已经断绝,整个人像一团烂泥一样,瘫在乌目离怀中。
乌目离失魂落魄,眼中噙满泪水,不住呼唤:“牡丹,牡丹!“
温别枝刚一张嘴,鲜血无力地流出,原来已经连呕血的力气都没有了。
乌目离脱下身上长袍,为温别枝盖上,温别枝双眼只能睁开微弱的一线,唯有一息尚存。
口中无力地喃喃:“瞎子,我,我的镜子。“
乌目离痛哭流涕,此时温别枝遍体鳞伤,脸上也是伤痕累累:“牡丹,你依然娇艳,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世间最娇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