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看向他，抿唇不语，

“并非因你年纪小而看轻你，在我知道你会武功后，直觉就告诉我你是个深藏不露的主。”顾尤停了停，又道：“我的不信，和你觉得能预知敌人下一步武功路数是一样的感觉，不可思议。陌生的武器一上手就可立即掌握要领，能熟悉得像长久以来一直练习的一样么？若真如你所说，那么你们中原人常说的勤学苦练甚至不及你刚上手的武器来得威猛，那么，勤学苦练又有何道理。”

谢笙勾勾唇，眼中的光芒似是骄傲，道：“我可从未否定古人的说法。勤学苦练，自然是最重要。但你所想的勤学苦练和我想说的勤学苦练大相径庭。你所说的，是日日夜夜守着一样武器，苦练八年；而我所说的，是为掌握力量要领、掌握使用武器的最源头而苦练，比之你述，更苦。捷径是万万没有的，这所能达到的境地比精练一样武器更高，可这路也更加难走。不是么？”

“纵然你天资卓越，可这样的训练方法也至少要五年才修得完，你……什么时候拜师学艺的？”

“五岁时候。”谢笙笑笑：“学了八年，也算是掌握了精髓要领。天资卓越谈不上，但努力是切切实实的真。”

语罢，谢笙忽然有点说谎的赧然感，除学了八年外，他还有十三多年的实战经验。可这些，说了也没人信。

顾尤垂眸，掩去眸中神色，问道：“你的训练法子这么厉害，教我，舍得么？”

“那么你教我，你舍得么？”

“舍得。”顾尤道：“一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虽说这并非报恩，但我觉得值得。二来，我的这训练法子，我并不视其为宝。”

“哦？”谢笙不可思议。

“这训练之法，可能是我们鲜卑最好的了，并且，会修习的算上我，这世上也应该只有两人。但学它，并非我本意。若能够选择，我宁可跟随一个普通师父静心习武，即便用尽一生也达不到超一流。”

顾尤倏忽看向谢笙，浅笑道：“说这么多，有感而发是一部分，还要告诉你，若真的想修习这方法至登峰造极，少则一个月，多说可能一辈子都弄不懂，但不论如何这都是要用命赌的。那么你是想真的参悟，还是试试而已？”

谢笙的训练方法需要的是大把时间和坚持不懈的苦练，而顾尤的方法，时间并不主要，看你敢不敢冒险而已。

谢笙咧嘴一笑：“其实，我胸无大志，现在也不是乱世，我也做不了什么将军，会些武功足以自保就够了。”

顾尤一愣，刚想说话，就听谢笙继续道：“但自幼时起，我最大的爱好便是武功。就算不是为了保家卫国，我也乐意钻研武道。用命赌么？笙爷可从没怕过，这应该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