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我也不是！”

各大势力，但凡是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或者稍稍有些记录的，此时都已经严阵以待。

他们很清楚，邪灵与寻常敌手不同，哪怕是冥皇或者魔皇统治了世间，他们亦有生存之道，但邪灵就是为了毁灭众生而来的，面对邪灵，若不能齐心协力，就只有灭绝一途。

一时间诸天万界人心惶惶，瞬间就乱了起来

只是心乱了起来，在行为上反倒比之前要有序得多，至少战争因为这一声怒吼而暂时停歇了。

不得不说，在巨大的威胁面前，在求生成为第一前提的情况下，但凡是脑子正常一点儿的修者都是懂得报团取暖的。

哪怕是太初这样的激进组织，也暂时停止了活动，派出了观察者。

这都是短短几分钟之内各大势力就做出来的反应。

当然，这些都是尚未见到陈默的势力或者组织也可以说是还没有亲眼见到如今的陈默的势力或者组织

譬如人皇、龙皇和魔皇这样的人，听到邪灵的怒吼虽然也是心惊，却并不在意。

之前是因为至强天道受到了限制，没办法全力出手，所以才让邪灵存活了下来，现在有一个行走着的ss在那里，区区邪灵怎么可能轻易作乱呢？

更有聪明的人猜到了，很可能就是陈默将邪灵释放出来的。

毕竟那封印当初是集合了诸天万界的规则之力，可以说是天道之力了，在这种层次的力量隔绝之下，就算是陈默也难以直接将邪灵杀死吧？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将之释放出来了。

而在长安城之中，那只手拍在地上，发出一声怒吼之后，便没了动静。

陈默静静地看着裂隙，一动不动，就像是成为了长安城城头的一尊雕塑。

良久，他终于失去了耐心，淡淡地道：“你倒是也懂得害怕啊！”

那只手颤了颤。

“传言中，你充满了毁灭性，所到之处尸山血海，哀鸿遍野。”陈默摇了摇头，“传言中，你没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可能性，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戮，甚至当初有至强者前去制止你，都被你挥手间斩杀。”

他的目光透过了大地，直接注视在了大地之下那个颤抖着的邪灵身上。

一个人形生物。

但也只是人形而已

有四只手，枯瘦得能够看清楚每一根肋骨，灰白的头发垂下，到了他的脚后跟，背上有一对巨大的骨翼。

那骨翼之上到现在还有鲜血在滑落。

陈默知道，那肯定不是当初这个邪灵屠戮众生时残留的血液但那是一种异象，象征着死亡和陨灭，是无数生灵的哀嚎，是生命的流逝。

只有杀了足够多的人，才能够在自己的身上形成这样血腥而残暴的异象。

“你很强，几乎触碰到了天道领域。”陈默叹息一声，“可惜你不会借用这种规则，一切都凭本能也许你本心不想如此，或者说你迷失之前也是一方豪强，也许是一代天骄，但无论你曾经多么辉煌，也无法掩盖你的罪行。”

他的目光在邪灵身上逡巡着，想要看透这个邪灵。

“我挺好奇，你究竟是遭遇了什么，让你心智全失，成了现在的模样”陈默摸着下巴说道，“我也挺好奇，你究竟是之前就这么强大，还是因为失去了心智才这么强大？”

邪灵哆嗦了一下，仰着头，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怒吼。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陈默笑了笑，“其实你早就破开了封印只是你之前一直在等待什么呢？”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