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庐阳城以后,完全和昨日慕容隐漓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基本上所有的灾民都排起了长队,在队伍那一头,是衙门正在施粥给这些可怜的老百姓们。
慕容隐漓看到这一幕,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欣慰,即使这一切不过就是庐阳县令为了应付自己做出来的假象。
陆一宁跟在慕容隐漓的身后,朝队伍的最前面走去,一路上都有人朝他们行注目礼,所有人都在好奇他们的身份。
钦差不是没有来过,只不过上一次钦差来的时候,是将赈灾银和赈灾粮运送过来。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赈灾银和赈灾粮食,全部都进了庐阳县令的口袋,他们这些穷苦人一根毛都没有得到。
现在又来了钦差,虽然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多多少少吃到了一些东西,可是官官相护,钦差一离开这里,他们照样还是要挨饿。
天气逐渐转凉,到时候官府还不准他们点灯,甚至连生火都不准,岂不是又饿又冻,活下去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若是这次来的钦差是办实事的,他们自然是欢迎的,可若是一样来剥削他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那就对不起了,谁来都不欢迎。
话虽然这么说,但任然没有人干站出来说什么,毕竟谁都想活下去,不想死的那么早。
以前不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只不过最后话没有说出来,命就没有了。
他们都是很惜命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会被庐阳县令如此威胁,还要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慕容隐漓走到粥棚的时候,庐阳县令也在这里施粥,一副爱国爱民的样子,要不是早就知道真相,慕容隐漓或许都会被骗的。
慕容隐漓看了一眼庐阳县令,又看向他们施给百姓们的粥。
嗯,米汤看起来特别的浑浊,估计这里面也有不少的米粒儿。
但即使眼见为实,慕容隐漓也没有那么快相信,直接拿过庐阳县令手里的勺子,伸到最底下,在粥里十分轻的舀了两下。
可是这汤看起来很是浑浊,但是里面居然神奇的一粒米都没有,慕容隐漓放下勺子,冷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庐阳县令。
慕容隐漓将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庐阳县令,你是不知道施粥的规矩,还是故意而为的?”
庐阳县令微愣了一下,不解的跪了下来,疑惑问道:“太子殿下,下官不知道太子殿下所谓何意。”
陆一宁冷哼了一声,语带嘲讽的说道:“你这粥里一粒米都没有,老百姓能吃得饱吗?你自己也在施粥,会没有看见里面一粒米都没有?现在居然还敢问殿下所谓何意。”
“庐阳县令,你这粥施的不合规矩,按照大黎律例,不管你有任何理由,都理应当斩!”
陆一宁没有和庐阳县令开玩笑,昨天慕容隐漓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看见了,陆一宁气的不得了,恨不得将这个庐阳县令剥皮抽筋。
本来以为他们将身份公之于众,庐阳县令知道他们会来,怎么着也会把表面功夫做的好看一些,却没有想到的是,这表面功夫做的也太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