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听着他的解释,食肉饮血野兽般的行为,与其说针锥是一个工具不如说它是个妖物。
他继突然俯下身子,在我耳边道:“你知道针锥为什么碰到你就开始渗血吗?”
手上的滑腻的血液仍在不停地往外渗着,他的一番话让我猛地睁开眼睛。
心道,针锥难道不是只有在他手上才不会渗血的吗?
见我睁开眼睛,他姣好的面容上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等待我的询问。
我问道:“为什么?”
他松开握紧我的手,将针锥从我手中抽出,竟然开始旁若无人仔细的端详起针锥。
我眯起眼睛看向他稍稍空出的身侧,一个箭步就往门外方向跑去。
可谁知他看似放松的身体,实则并暗自隐含着力量,他伸手捞住我的腰部,借着我的冲劲,轻轻将我一翻,我就感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倒去,随后感到自己的背部猛烈地撞上了床边。
就像翱至云层后方的雄鹰,在兔子以为安全跳出窝后,猛地向下俯冲,然后用锋利地爪子牢牢钳住猎物,被带离地面的兔子,只能无助且绝望地蹬腿。
腰部与床的碰撞让我疼地站不起身来,我痛苦地捂住腰部,而他却淡定地蹲下身子,慢慢地将我的右手握住,动作异常轻柔。
我无力地滑落在地面,而则开始他抚上我的手背,然后慢慢向上移动到我的手腕,动作温柔且虔诚,就像对待一件至宝。
但下一秒,他却突然用力的捏住我的手,然后我就感到手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然后刺痛的感觉渐渐变成钝痛,开始进入骨缝中,将骨头相接点分离开。
手上的疼痛将腰上的感觉覆盖,我低头看到手腕上多出那根针锥,它正直直地刺破我的皮肉,稳稳地竖立着!
等我发现针锥被深深地扎进我的手中时,疼痛感已经从手腕处开始向手臂扩延,深入骨髓的撕裂感渐渐遍布全身,我感到成千上万只啮齿动物正啃食着我的骨头。
我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瑟缩着问道:“为什么?”
他松开钳制我的手,缓缓站起身来:“狗在遇到饲主的时候,不是会摇尾乞怜的吗?”
我蜷缩在地上,骨头与血肉的分离的痛感开始让我感到神经恍惚,负荷过度的大脑开始出现宕机的前兆。
而他则满意地继续道:“但是野兽终究是野兽,在它感到饥饿的时候,它还是能毫不犹豫地将你吃掉!”
我费力地听着他的话,缓慢的在脑中过滤他的比喻,良久在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我竟然是这根针锥的主人!?
可是我过去的二十年里并没有见过他,更没有使用过它伤害过任何人!
于是我挣扎着想抬起爬趴伏在地面的头,但渐渐地我感到眼前出现了一片片的雪花,然后雪花从白色变灰色,最后变成了整片黑暗。
黑暗中我感到自头顶出现一道微弱的亮光,然后我就看到身边开始飘起了片片桃红,它们自上而下从我眼前飘落,我伸手想接过桃花,但是它们却直接透过我的手向下飘去。
我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想到难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缕孤魂野鬼,飘荡到了一片桃花树下。
我惆怅地蹲下身子,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道:“你又来这里赏桃花了?”
我赶紧转过身,只见一个眉清目秀,一身儒雅的书生正拿着一本书看向我。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在同我说话?”
他展开一个笑颜,然后转头往向四周道:“难道阿梅在在这儿?”
我疑惑地问道:“阿梅是谁?”
他微微睁大眼睛,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突然伸出手向我袭来,我下意识的避过他的手,谨慎地看向他。
他见状苦笑道:“这里没有别人,何必如此介怀呢?”
说完他伸出手轻轻将我放在侧边的手握住,然后深情地望着我道:“我王生,今生今世只会爱你一人,如有违背,甘愿受尽剥皮剜心之痛!”
说完便将我的手执起,放到他的胸膛上,示意我感受他跳动的心脏。
手中传来温热的触感,而掌心下一阵又一阵沉稳且强有力的撞击感,竟然让我无端的感到安心。
就在我沉浸着美好的场景中时,我突然感到掌心的暖意消失,随即一阵疼痛感由内而外的传出,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处境!
都说人死之前将会回顾自己的一生,以走马灯的样式在你脑中播放,而记忆最深地场景会将你带入回忆中。
我并没有过情感经历,难道刚才的画面竟是我前世记忆最深的回忆?
我在心中想到,难道回忆完后自己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可是我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针锥的主人,而表哥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