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展昭昭艰难的动了动左手,“这个镯子锁着我的三魂,我临近死亡他就会给我唤魂,倘若唤魂无用他会亲自过来。你把镯子取下来才能高枕无忧的把我关起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展昭昭动动手用了许多力气,平躺着看屋顶亮晃晃的灯,直看得眼花缭乱的头晕,眼眶因强光刺激通红一片:“我累了,再不想跟阴灵还有那个世界有关系,结婚就结婚吧,做个普通人总比人不人,鬼不鬼的强。”
孔杨波试图摘下镯子,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镯子都像在展昭昭手臂上生了根,原先她给他看的时候,镯子还能动,他一上手,镯子被定在手腕上纹丝不动。他相信展昭昭说的是真话,镯子确实有灵力存在,但取不下来一切徒劳无功。
“你去找把刀,把手剁下来。你的灵力于我有伤,要是生拽下来,我怕我会死。”展昭昭对自己发狠,“你会不会介意我少一只手?”
孔杨波早被展昭昭的语言欠着走,魔怔般当真离开去找刀。
与此同时,裘聪明正在教学楼外想用臂钏打开一个入口。刘畅没有辜负展昭昭的期望,回宿舍就给裘聪明打电话,而今万分焦虑的看裘聪明不得入楼,算起来展昭昭进去已经有四五个小时。
天色愈加黑沉,是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刻。
刻刀尖细,展昭昭教孔杨波先用美工刀把血肉静脉割开,再用刻刀凿断骨头,教过之后心如死灰般等着孔杨波下手。
孔杨波第一刀下去就切到了骨头,手腕一半皮肉被尽数切开,展昭昭疼的几乎昏厥过去,全身毛孔暴出冷汗,一口牙齿几乎咬断。空气里弥漫起血的味道,没给她任何喘息的空余,第二刀紧接着又切开余下血肉。
闷雷在脑中炸开,眼前一片亮一片暗又一片五彩金光,身体似乎在一瞬间失去知觉又好像全身都在同一时间被无数刀刃千刀万剐。内脏紧缩成一团石头,肺部吸不进空气,声带发不出声,心脏也失去了动力紧紧的把所有血液集中,而后猛地将钻心剜骨的疼痛加倍奉输送到每一个细胞里。在她屏息让自己窒息前,肺强迫她打开鼻腔吸了一口气,一口混杂血腥和让她真正疼晕过去的气。
“让我死吧。”展昭昭全部意识汇聚成这句祈祷。
她在外界涌入的灵力中沉沉醒来,身体恢复的速度让她明白来救她的不是玄武。
她对灵力流之外的影道谢:“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谢谢你赶来。”
影没有停止对她的治疗:“是他让我过来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
“天亮了一会了。”
展昭昭点点头,浮出点点了然的神色:“燕飞去的挺早,我太懒,总要睡到半上午才能起,又不肯精进,每次都要他出手。”
影对展昭昭的敏锐无话为玄武解释什么,正如展昭昭所说,他们于玄武而言是随时可以被换掉的。
疗伤完毕,影自行离去,展昭昭跨过孔扬波的尸体遇到匆忙赶来的裘聪明和刘畅,刘畅看到尸体忍不住叫了一声。
“别过来,把他做成负罪自杀的样子,留着让保安来发现,我们赶紧走。”展昭昭拉刘畅走在前,裘聪明殿后以防还有异常。
走出教学楼三人沿没有监控的小路走,展昭昭看有学生陆续去教室让裘聪明管自己去上班,具体情况回去后再说。然后她问刘畅:“你有什么要问吗?”
“裘给我讲过大概情况,我能够接受的,只是一时有点心慌。”刘畅把寝室钥匙给展昭昭,“你睡会儿再走吧。”
“我拿了东西就走,免得到时警察查校外人员,你记住,我昨晚把你送回寝室后就回去了,你一觉睡到天亮上班。”
展昭昭转移到刘畅寝室后觉得自己尚未完全恢复,近期不适宜再用灵力,收拾起自己的包包等宿舍楼里静下来才从没有保安的小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