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亲兵都是默然，那李刚道“走罢！”

沿路上明军的夜不收和蒙古人的探马打了几仗，折损了不少的兵马，但是却始终没有蒙古主力的消息。

故而整个队伍进军的速度就慢了许多。

“还是没有发现鞑子大队，只是往西边派出去的探马让人家伏击了，死了十个被捉走了五个，只跑回来两个人。”

傍晚的时候便到了那牟家堡，城堡早就攻破了，那蒙古人还在城堡里屠了城。

正冲着下风口的那片土坡上，蒙古人用死难者的头颅堆了一个京观，至于那城堡上悬挂的三十颗人头，似乎是守城的军官们的。

蒙古人向来对于顽抗的堡垒是用屠杀来震慑，这个传统五百年了，毫无改变。

佟鹤年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那京观，又看了看城墙上的人头，吐了口痰道

“真他妈的狠辣。”

但是，马上又面无表情的让手下的千总们准备鼓动士兵闹饷，在这之后才让那熟悉各营官佐的小吏把墙上的人头一一登记造册。

“大人，范迪范佥事的尸体没有找到。”

“别找了，不定成什么了，快把墙上那些脑袋还给那些倒霉死鬼吧”

佟鹤年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袍泽弟兄的脑袋正挂在那里，正堆在那里。

等李刚他们到的时候，这牟家堡已经清理出来了。

那佟鹤年大喇喇的跑进去住了起来，虽然里面空余的房间也多，但李巡抚和郝参政以及其余武官则宁愿在外面住帐篷挨冻。

李刚听说始终没有找到范佥事的人头，于是又差亲兵在四处转了转，并不困难的就在一处矮墙后面发现了范佥事。

这范佥事并非是中了一箭，而是被射成了刺猬。

李刚推测，这范佥事应该是中箭落马之后被亲兵背到这里来的，死因大概是失血过多。

于是便命营里的木匠给他打一套棺材，今晚上跟着护送百姓回城的队伍回辽阳，让仵作洗干净了再送到他的府上。

李刚不禁想起了刘婉瑜，她得多难过啊、？但随后又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却听见有人骂街，却是那游击张承胤，也就是一战就让后金打的全军覆没的张总镇

“凭什么不让打？我老张要请战！我要请战！！”

却见这张承胤已然喝醉了，打倒了三四个劝阻的营兵之后，走到李刚面前，笑骂道“我认识你，李世勋的侄儿，好小子，一战成名，你有没有胆量和你张大爷打个三进三出？”

李刚道“将军喝多了，喝多了。”

那张承胤哀伤道“连你都做了胆小鬼！”

那李巡抚听闻帐外混乱，出来看了看，见张承胤这幅光景，不禁也很伤感

道“张游击不要懊丧，你是大明的好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