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继续追查下去,再无朝僧的丝毫消息,也并没有查出有任何的阴谋。可是当日的情景,夷歌总有疑虑,但是查下去却一无所获,而且最近也再无朝僧为祸百姓。朝廷之中因为捉拿朝僧之事,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夷歌也只能作罢。
朝廷的事情大部分都交给了霁麟,所以自从朝僧事件之后,夷歌便很少出面,只是偶尔出现为霁麟震慑朝臣。霁麟也开始逐渐接受朝廷的事情,夷歌也开始退居幕后。在霁麟的治理下,中洲各地开始复苏,苏禾、勃石防线也逐渐成形,虽然到最后的彻底完成尚需一些时日,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形成战力防线,朝廷的国库支出也可以缩减,徐徐完善。
太武二十三年,裴颜等苍云涧的重要成员突然全部请辞,朝中更有数名重臣因为各种罪证被斩。朝廷震慑,夷歌又亲自出手贬斥暗信阁数位朝臣,数名谏官因为为几位重臣上书谏言,被夷歌下狱削贬。一时之间朝廷上下再次陷入恐慌,夷歌突然的动作也让霁麟更加不解,数次为朝臣求饶。
夷歌不但对霁麟的求情不管不问,甚至大刀阔斧分解了自己控制朝廷的数柄利器。这场风云维持了一年有余。霁麟对夷歌的种种行径心生怨念,看着夷歌自折羽翼,霁麟对朝廷对夷歌已经有些心灰意冷。
可是朝廷不少大臣还在指着霁麟为他们求情,霁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来到夷歌殿中,夷歌手握书卷,淡淡的扫了一眼,道:“来了?”霁麟拱手,道:“参见陛下!”夷歌冷声道:“有什么事吗?”霁麟皱着眉头道:“秦铭、苏海、罗云昌等几位大人都是我中洲柱石一般的人物,剩下的几位更是我中洲未来的栋梁,弟弟恳请陛下能饶过他们!”
夷歌收起书卷道:“你只需要记住他们是栋梁,是柱石即可!行了下去吧!”霁麟无奈摇了摇头,沮丧着离开了太初殿,霁麟看着这座新修的君王大殿,虽无富丽之气,但是那磅礴之势却是格外的显眼。
霁麟回到自己的元初殿,看着周围的青铜器具,霁麟无力的跪在殿中,仰头看着天上,道:“父王、母亲、大哥,我该怎么办?二哥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难道这君王之位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是非不分吗?”
霁麟昏倒在酒壶之间,口中时不时传出阵阵冷嘲之笑。翌日,数十名太监宫女恭候在元初殿,各个威严肃立,手捧金冠霞衣。元初殿的下人急忙将霁麟从宿醉之中唤醒,霁麟大笑一声道:“都给本王撵出去,本王用不着!”下人不敢,霁麟愤怒起身跑了出去,大喝道:“滚,都给本王滚!”
太监宫女纹丝未动,恕无从后面走了进来,道:“为恒王洗漱更衣!”几名身手不错的太监搀扶住霁麟,霁麟一夜宿醉加之这些年一心朝政,武功已有些荒废,挣扎不开两人只能任凭两人带了过去,几名侍女很快便熟练的为霁麟洗漱更衣。
霁麟终于恢复了王爷的姿态,恕无喝道:“陛下口谕,恒王大殿接旨!”霁麟见根本左右不了这些人,挣开两名太监道:“放开我,我自己会走!”霁麟拂袖走出元初殿,侍女太监仪仗紧跟其后。霁麟走进大殿,满朝文武纷纷望向霁麟,霁麟恢复冷静,看着满朝文武,各个肃穆的样子,而且很多不该出现的老臣都出现在大殿之上,让霁麟有些疑惑。
霁麟行过君臣之礼后,夷歌点了点头,太监打开圣旨,高声喝道:“朕在位二十五载,天下荡覆,幸赖重臣辅佐,危而复存。仰瞻天文,俯察民心,恒王仁义,朕旧疾神亏。是以恒王功绩,光曜明德,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今日朕禅位于恒王,重臣鼎立辅佐,荣耀中洲!”
群臣震惊,霁麟更是惊不知所措,太监道:“恒王还赶紧上前接旨!”霁麟慌忙跪下不肯接受帝位,重臣也纷纷跪地请求夷歌收回成命。夷歌缓缓走下龙椅,来到霁麟耳边,轻声道:“三弟难道不想救你口中的那些柱石和栋梁了吗?他们可还都等着你大赦天下呢!”
霁麟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一年夷歌所做的一切都是夷歌为他继承皇位所准备的,也是为他所设的陷阱,等着自己往里跳呢。霁麟微微一笑,因为自己的二哥并没有变,随即皱眉,低声道:“二哥,我真的不行!”
夷歌突然站起身问道:“恕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恕无得到答道:“还有一刻钟就是午时三刻!”夷歌又突然蹲在霁麟面前,道:“你的那些柱石、栋梁可都一早就押赴刑场了!午时三刻明正典刑!”霁麟皱紧眉头,夷歌又轻声,道:“对了,暮雪晴抗旨不遵擅离忘忧谷也被押赴了刑场!”
霁麟高声道:“臣弟领旨谢恩!”夷歌猛然起身,笑道:“恕无准备登基大典,七日后恒王登基,年号元武!”恕无拱手道:“是,陛下!”夷歌看向群臣道:“今日朝政和以往一样,仍由恒王处理,各位大臣都平身吧!”
群臣一片迷茫,几位夷歌重托大臣,走到霁麟面前恭敬,道:“见过储皇殿下!”众臣齐声恭贺道:“见过储皇殿下!”霁麟恢复往日威严道:“各位大人请起吧!兄长开创盛世,千古一帝,我定以兄长为表率!”重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夷歌望着巍峨大殿,天下太平,我终于可以解脱了,三弟中洲以后就看你的了。恕无微微一笑,夷歌道:“小东西,你笑啥?”恕无笑道:“我笑恒王殿下太好骗了,雪晴要是知道了定会又骂他了!”夷歌拍了拍恕无的脑袋,道:“就你机灵!行了,你好好盯着点,别让登基大典出什么乱子!”恕无道:“陛下放心,有小丫头在,绝不会出问题!”夷歌微微一笑,背着双手,一副轻松自在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