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花。”
泠落开口先了男子一步,家丁听着是个女声,抬头看了一眼,继续问道。
“年龄。”
“15。”
“可曾婚配。”
“不曾。”
“好了,画押吧,馒头去那边取,你去屋里候着。”
按上手印的泠落进了门,屋子略显简陋昏暗,中央摆着桌椅,刚才那位黄爷正在悠闲地品着茶。
茶香四溢,泠落闻得出,这是今年新一季的西湖龙井,这人尚无官职,喝的既然比郡守府里招待她的茶还要上等。
庐江,并没有她看到的这样苦,这里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那位黄爷见泠落还在门口站着,抬眸看了一下这个沉静过人、衣着破烂,尚有几分姿色的姑娘。
而他身旁的小厮见此赶紧训斥。
“傻站着干嘛?还上墙根坐着去!”
泠落垂着眸,向左手侧的墙根走去,那里坐着几十个姑娘,有大有小,最大不过刚及笄,最小还八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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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聚集在一起,抱着腿靠在一起,泠落也挨着一个姑娘坐下了。
“你叫什么?”
隐约有几声抽嗒的寂静中,黄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时静默的无人会话,泠落悄悄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杨杨树花”
说完便不敢看他,将少女的怯懦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家里没干过什么活吧。”
黄爷端起茶杯,继续等着泠落回话。
即便泠落在脸上手上以及其他裸露的肌肤上抹了土,遮盖了原来细腻白皙的肌肤,可阅女无数的黄爷眼光毒辣,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泠落与普通农家女的不同。
她的眼睛是亮的,即便现在因为洪水而闹饥荒,一众女子都是骨瘦如柴、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泠落还是过于纤细,从小在穷人家过糙日子的话一定养不活。
“我我我爹是个商人,我姨娘是妾,后来我爹好像是得罪人给抄了家,姨娘就把我送到乡下舅舅家,再没多久就来了大水,把什么都淹了”
泠落说着说着就低声抽泣起来,她极力的压低声音,不敢大声。
其实心里回忆着刚才说出口的话,所幸并没有发现错处,这老头能不能别问了。
“籍贯何处?”
“怀怀宁”
黄爷没发现异常便不再多问,没想到五个馒头竟然换来一个小姐,虽然怀宁的小门小户在庐江城里算不得什么,可此女比这农女要好调教些,低声与身旁的小厮低语着。
“把这女人留给公子,一会送去府里。”
“是。”
泠落抱膝埋头,并没有听清那边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不过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她现在不能暴露。
小剧场:
泠落:失落原来我就值五个馒头。
云端忆:白眼人家未成亲的值五个馒头,你个嫁了人的一个馒头都不值。
宫离殇:生气愚蠢!我的宝贝是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