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耳畔萦绕不断,载着她们驶向未知的前方,土地上只留下一道道车辙印迹g。
女孩们被屋子里的迷香熏的昏昏沉沉,然后被人用破布堵上嘴巴,捆绑手脚,蒙上眼睛,由黄爷带在身边的大汉们挨个抗上马车,就如同抗沙袋一样扔在车上。
因为曾服用过忘忧草的缘故,泠落早已百毒不侵,这点迷药对她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这粗鲁的动作让她险些绷不住,即便刻意放松身体,可意识清醒地被人扔上马车,还是疼得她黑布下遮盖的眉头紧皱着,即便被堵住嘴巴,依然强忍着不出声。
与其他女子不同的是,泠落是单独一人的小马车。
马车行进的速度很快,空寂的路上,似乎只有马夫在,她听到了车帘外此起彼伏的驱马声与马儿的嘶鸣声。
泠落蜷缩在马车里,忍受着愈加剧烈的颠簸,额角不受控制地撞击着坚硬的马车木板,很快便红肿起来。
即便人没被迷香熏晕,这也快被撞晕了,嘴里的破布似乎还有股异味,胸口的恶心感开始不断上涌,泠落死死忍着强烈的呕吐欲望。
另一边
黄爷坐着奢华而宽大的马车,由马夫平稳驾驶着离开了难民营,踏上回城的路。
马车内点着香炉,小厮提着茶壶,给黄爷倒了一杯热茶,这是这两天黄山新送来的毛峰,白瓷杯中汤色清碧微黄,不曾入口,初闻便是香气如兰。
“那个女人可是送到小马车上了。”
“是。”
“那便好,这样的货色卖给那群水匪定能赚个不少银子。”
小厮沏茶的手一顿,不解。
“黄爷,您不是说留给公子吗?怎么又卖给水匪了,人是脏了点,洗洗就好了,依小的看凭那姑娘的气质绝对和公子口味。”
“一个小门小户的商贾能有什么气质?”
小厮挠挠头,可那女人的确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他嘴笨真的说不出来,可有气质就是有气质。
“呵,真以为我黄爷是个傻子吗,这女人表现的过于镇静,怕是有什么目的,刚才那话我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小厮越来越听不懂了,那姑娘是镇静,可镇静也没什么吧。
“别以为什么女人都能往公子身边送,万一送的不是个枕边风,而是个催命符,这责任谁都担待不起。”
小厮面色一变。
“这女人不至于吧。”
“她的来历绝非口中所说那么简单,一看就是没吃过苦没挨过饿的。”
黄爷回想起看到泠落的第一眼,那璀璨的目光一下就让他移不开,虽然她很快便垂下头去,可他还是记住了。
“这姑娘眼神太亮了,即便有意遮掩锋芒也难掩半分,你自己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人都是什么脸色,这才是难民该有的样子。”
小厮闻言掀开了马车的窗帘,认真观察着过往难民的脸,毫无例外,都是麻木,死寂与绝望,原来如此。
“还记得她是哪里人吗?”
“怀宁?”
小厮放下车帘,回过头来。
“可在她话里听出半分怀宁味?一张嘴就是藏不住的临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