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啐了一口。
“谁知道会不会下毒。”
葬脸色未变,笑而不语,转身要走。
“劳烦大人给下官沏一杯热茶。”
时间尚早,庐江的清晨还有些小冷,出门出得急,不曾加衣,捧杯热茶倒也驱寒。
一众人,出了西门豹无人开口,热茶很快就送了过来。
西门豹端起茶船,顿时觉得重量不对,不动声色地掀开茶盖,的确是满盏。
茶七饭八酒十分,这是待客历来的规矩,就算璃王妃不懂下面的人也会懂。
茶满欺客,无人授意,谁敢如此行事?璃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茶水里不见一片茶叶,满满当当,色如清水,似乎有些许酒香。
西门豹端起茶杯一抿,竟是温酒。
若是酒,满盏便是理所应当了,要的是茶,璃王妃为什么会给他酒喝呢?
西门豹向来心思活络,他越想越不对劲,可还不等用完酒,云端忆便到了,手里这杯温酒,便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栏杆上,随众人一起进了前厅。
庐江官吏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璃王妃,肖府灭门惨案的元凶。
听到众人嘈杂的脚步声,打了会儿盹的泠落缓缓睁开眼睛,捂着嘴巴,不紧不慢地掩面打了个哈欠,若不是场合不对,她还想伸个懒腰呢。
云端忆带着众人弯腰行礼。
“参见王妃。”
“平身,世子找了本宫一日倒也辛苦。”
泠落的声音带着慵懒,虽不大,但能让在场每一位清楚听到,本对泠落有怨言的几位副将,此时也不敢再造次。
“王妃遇险,乃端忆失职,有负王爷所托。”
“世子不必自责。”
西门豹悄悄抬头,一个劲儿偷瞄泠落,可眼里的淫光却不敢过于放肆。
一身常服,一支木簪斜斜挽着发髻,来回折腾了大半夜,已不见精致工整,两颊垂落的几缕秀发倒显稚嫩。
泠落整个人蜷缩在木椅上,随性而略显娇小,即便进来呜啦啦一片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没有心生惧意。
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谁敢相信就是她两个时辰前灭了肖家满门?
不金屋藏娇,璃王是怎么舍得让璃王妃出来抛头露面、以身犯险的?
让宫家兄弟阋墙的女人果然名不虚传,便是西门豹多年来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也得道一句:堪称绝色。
西门豹几乎粘在她身上的眼神,泠落不是看不到,小幅度厌恶地皱了皱眉。
泠落没想到西门豹此人比她想象的还要风流,那双眼睛见了女人几乎动不了位置。
“挪用修坝公款,深受水患危机;贪赃枉法,懈怠赈灾,百姓滞留城外,易子而食;逼良为娼;买卖人口;滥杀无辜;卖官鬻爵”
泠落每说一项罪名,在场每位的脸色便白上一分,世子都不敢查的案,竟让一个女人摆在明面上说了出来。
大不了鱼死网破,就不信这三万大军还抵不上几百人的璃王亲卫
“本宫一个妇道人家,这些事本不是本宫的干涉范围内”
小剧场:
泠落:无奈今天又绿茶了。
云端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