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分钟,霍之安就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动作间,宽松的袖子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臂,上面零星几个被蚊子咬的红包。
霍之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指腹细细在红色处摩挲,“痒吗?”
白宛宛摇摇头。
两人被送到机场,坐飞机回到了南城。
回到家,白宛宛发现家中一切都和自己离开时一样。
就连花瓶里的花、卧室的床单、甚至床头柜上的书都是一模一样。
她的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酸涩。
等她洗好澡出来,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霍之安在客厅的浴室洗过澡,正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繁华夜景。
见白宛宛过来,他立刻将人拉坐在腿上,紧紧将她桎梏在怀里,坚毅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
“宛宛,我好想你。”他低声呢喃。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抱她了。
她离开的无数个夜里,他就这样坐在这里看外面的华灯夜色。
窗外的夜色多姿,可他却觉得了无生趣。
没有她在旁边,好像生活和工作就没了意义。
明明很困,可就是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她的身影。
没办法,他只能靠着安眠药来强迫自己拥有睡眠这件奢侈品。
夜里,霍之安抱着白宛宛吻了很久。
渐渐地,他的喘息重了起来,身下起了反应。
白宛宛感觉到了,眼睫颤了颤,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下。
霍之安立刻紧紧将她扣住,“我不做,只接吻,行吗?”
他看了白宛宛一眼,又吻上去,“别躲。”
白宛宛经历了一天的长途跋涉,身体很乏累。
后来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第二天醒来时,霍之安还躺在她的旁边,一双眉蹙得很紧,手臂搭在自己的身上。
白宛宛微微一动,他的眉立刻皱得更深,手臂也收紧牢牢扣住自己,嘴里低声一句:“别走。”
想起他说的安眠药,白宛宛微微叹气,不敢再动作,就这么任由他贴着。
她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人幽幽转醒。
“宛宛。”霍之安刚冒出的胡渣蹭在她的脖子上,有点痒。
“你醒了。”
霍之安定定地看着她,声音沙哑:“我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白宛宛心里一抽,摇摇头,“昨天你把我接回来了。”
“对。”霍之安点头,重复道:“你回来了。”
“昨天有没有吃安眠药?”白宛宛问。
她不知道霍之安昨晚什么时候睡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用药。
霍之安抿了抿唇,“没有。”
昨晚她睡了以后,他在黑暗里盯着她看她好久,有种在梦里的不真实感。后来想起她身上被蚊子咬的包,又小心翼翼地就着微弱的灯光帮她涂上药膏。
等细细涂好后,他才又抱着她,闻着熟悉的味道,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嗯。”白宛宛松了口气就要起床。
察觉到她的动作,霍之安略紧张地抱紧她,“再陪我躺一会儿吧。”
他顿了顿,声音低缓:“我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白宛宛动作停了下来,呼出一口气,“好。”
在得知他心理上出了问题后,自己就没有办法再对他理直气壮地冷淡下去。
是心疼?是后悔?是愧疚?是难受?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唯一确定的是,她希望霍之安健康。
现在正值暑假,白宛宛没有课,理所当然地留在了家里。
霍之安每天都尽量按时下班,和她一起用晚餐。
白宛宛的离开是真的吓到霍之安了,他每天小心翼翼陪着笑脸,怕白宛宛生气也不敢多要求什么,只说要晚上抱着她睡觉。
他越是这样,白宛宛心里就越是难受。
半个月后的复查,医生诊断他的症状有所好转,将抗抑郁的药减了剂量。
白宛宛看在眼里,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大开学没多久,学院组织师生一起爬附近的紫薇山。
据说,那里许愿很灵。
在山顶,白宛宛第一次跪拜了庙里的神佛。
她握着买来的香,闭上眼睛默默许愿。
神灵在上,请让我的丈夫尽快康复吧。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健康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