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戴文韬问道。
“这是折花会内部自己的问题。”戴文飞答道:“折花会内部勾心斗角,有情报却没能在短时间内相互通知。我们身上有化云追风蝶的气息,本该一进城便会被折花会的人知晓,可如今呢?不但没有人来对付我们,反而是让我俩大摇大摆的进了客栈,舒舒服服的在这儿洗澡,这便明了一牵
“再加上,折花会在分配任务时,有着明确的区域负责,先前李梓岚等罡部一干人所负责的区域,便是滕王阁那边,而这里,为师所料不错的话,便是那折花会内,与罡部并驾齐驱的地煞部,罡部的人想要伸手到地煞部的管辖范围内做事,必须要向上峰请命,再等上峰的命令下达,如此一来一回便有一的间隔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是安全的。”
“可是师父,一旦那群坏人反应过来,我们不就逃不了了吗?”
戴文飞又答道:“所以,我们只有一的时间休整,明为师教你易容,然后我们便走。”见徒儿还要些什么,他又道:“好了,洗澡吧,待会儿为师再给你答疑解惑。”
半个时辰后,两人换好衣服出来,皆是披头散发的,只见戴文飞身穿着素白衣服,面上的假胡子也装模作样的修成了美髯,浑身气息内敛深邃,老先生的形象分毫不差。
戴文飞束好头发,转头看向戴文韬,却见那瘦弱的身影穿上一套淡蓝衣裳后,显出寻常少年难有的坚毅,头发没有梳起来,遮着脸,有几分与他师父相似的放荡不羁。
戴文飞上下打量几眼,赞道:“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徒果真不凡,真麒麟儿也!”
这却是夸得戴文韬尴尬脸红。
“走!”戴文飞拉着戴文韬便朝大堂走去:“吃饭去!”
不一会儿,师徒俩便在客栈大堂里吃上了。饭桌上,牛肉、好酒、五香花生江湖汉子爱吃的菜,能点的全给点上了,却见戴文韬尽力压制着自己,却又狼吞虎咽的吃着,而戴文飞却是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戴文韬吃,自己时不时抓几口牛肉、花生随酒下肚,心里暗自计较着,下一步如何应对折花会。
戴文飞心道:“我从长沙跑到这儿,用去五六时间,大战连连,休息甚少,现在的身体也经不起几次大点儿的战斗了”此时,他看向客栈外,却见外头,有几个人总是徘徊在此,观察着客栈里的情况:“方才与徒儿所言甚为轻松,好似根本没什么事,但我二饶行迹早已被折花会的探子所怀疑,如今只要露出一点与沽鲸钓客这个身份相符的迹象,我二人之危便至矣现在,唯有不露声色,修养片刻后,趁折花会罡部的手还没伸到这儿来便离开”
“至于这孩子嘛”戴文飞看向戴文韬,心道:“起先收他为徒,确是爱才之心所致,如今却也阴差阳错,为我的身份做了掩饰,弄出了一个爷孙俩的假象,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如此安生的在这儿吃东西既然收他为徒,那便不能成空话,不能因为身在逃亡中,便什么也不教他,但如何教开始,却也是个问题”
就在戴文飞思量着如何对戴文韬施教同时,另一旁,戴文飞两人隔桌处,却是渐起江湖饶话题。
只见一个看着有众人焦点气质的闲汉正和同桌的一个汉子谈论着:“我跟你啊,五日前,我可是,亲眼目睹了一场大战啊!”
同桌汉子却是被他的话语吸引到了,追问道:“大战?什么大战?”
闲汉哼哼自得道:“五日前,长沙城东南。”
“什么,长沙城?那可是楚国国都,谁敢在那儿地方撒野?”
“对,楚国带甲十数万,一国之都怕是有个七八万军兵,何人敢在此撒野?”
“别卖关子,快!”
却见周遭七八个江湖汉子被这闲汉吸引到了,纷纷凑近来,想要听个新鲜事儿,那此时尚在狼吞虎咽着的戴文韬也是好奇心起,慢慢停下了吃食的动作,戴文飞也是装出一副好奇江湖饶样子,听着那闲汉讲话。
那闲汉见着已经有将近十人为他所吸引,便摸摸喉咙,扯扯衣领,咳了两声,装作清清嗓子的模样,意为:“有些口干,要我继续,便来点茶酒。”
众人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闲汉的意图,众人想听故事的心都被他勾了起来,但却没有人给那闲汉酒水喝,全都按耐着自己,希望别人主动,而自己不费力气便可听到故事。
那闲汉演了两下子,见到半晌没人送上茶酒,便想撂下一句:“今日身体不适,下回再讲,诸位告辞”,而就在此时,戴文飞却是拿起身旁一大碗,装了酒,便往那闲汉送过去,嘴里道:“众人都想着听故事,老朽怎能闲看着诸位扫兴?这般,老朽请兄弟你吃这碗酒,快快故事吧。”完同时,这碗酒便送到闲汉手上,闲汉接酒后喝了一大口,爽快道:“好酒!”随即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五日前,从群雄大会开始的一连串精彩江湖盛事。
“那日,正当忠勇仁义山轰魏继呈魏执事宣布武林盟主开选档口,便是鸣凤殿副殿主万年邪冰冰辛领着辣手雷公雷霸一干热闯进聚义山庄来,双方一言不合,就起了冲突,先是魏执事和雷霸率先交手,场上噼噼啪啪来回数十招,招招刚猛霸道”
闲汉话间,戴文飞已缓缓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听着闲汉所讲内容,心中暗自评价道:“这人所讲虽与实情有所出入,但大致发展方向却是没有错”
这时,戴文韬却早已是停下先前的狼吞虎咽,心中对戴文飞举动感到不解,忍不住问道:“师父,为什么要给那闲汉酒吃?”
“为了听故事。”戴文飞解释道:“众人都想听故事,但却没有一人上去给那闲汉酒吃,只想着别人送酒,自己得听故事,想着无所付出便有回报,这不劳而获的甜头,在没有太大危害的前提下,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但是,当真到了必须要某些人站出来做些什么的时候,若是再没有人站出来,那便是危局了,像现在,为师不将酒给那闲汉,众人便听不得故事,若是徒儿你在以后和一群人陷入险地,此时却是无人出面带头渡险关,那便不是如今这般听不得到故事这么简单了。”
“师父。”戴文韬问道:“这种时候,便是有人不得不站出来扛起局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