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坐着,右手飞快使动,连点身前十几个穴道,随即双手背靠在两个膝盖上,双手五指微曲,手心向,连同胸口、双脚脚心,摆出五心向的样子,深呼吸,沉气一纳,同时一闭眼!
登时,戴文飞脑中出现己身各处情况,却见手脚四肢有寒气暗流,想是泡在赣江水里长达一个时辰所致,但并无大碍转向五脏六腑,却见脏腑如四肢般有寒气暗流,但不止如此,只见脏腑各处,尽皆有损,都渗出血来,那渗出来的血,里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异种真气,阻碍着自己伤势的恢复,想来是滕王阁上李梓岚打的那一掌所致,到丹田处,原本盘在那里的最后一点真气已经用来维持身体各项机能的正常运转,以及对抗脏腑各处渗出鲜血里的异种真气,如今一丝不剩,空聊聊的,现在想要调一丝都是难上加难脖颈以上,只是寒气入侵,此时却是让戴文飞脑袋昏涨,稍稍注意些便不会有大碍。
戴文飞此时正是进入了内视之境。入此境界,可遍观体内情况,依境界之感悟层次可分三层,第一层可将体内特殊功法之奇效看清第二层可将体内脏腑、骨骼、血肉等看清第三层可将浑身每一处,如毛孔万分之一细之物洞悉得清清楚楚。寻常人若无悟性,又无奇法或是外物相助,必不能入此境,而如今,戴文飞此时的内视境界必是进入第二层境界无疑,又可将体内寒气和异种真气感知清楚,如此便隐隐有达到第三层的趋势,足见其悟性之高,非寻常高手所能及!
戴文飞心里自嘲道:“一看吓一跳啊!我的身体竟然遭成这样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先疗伤吧。”旋即,睁眼,一口浊气呼出,转而再深吸清新气息,沉气一纳,这一口气便在戴文飞体内开始流转,转运无名功法,运使这股气走遍全身,代替己身所修炼出来的真气维持身体机能正常运转,如此一丝真气得以空闲出来。
戴文飞心道:“这股外来气息可以在我体内停留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便要渡出来,看看这一个时辰里,这一点点真气可以做什么”旋即,他将体内这一丝可以调动的真气一分为二,一者游走脏腑,逼压异种真气到丹田一处一者流经全身,运转大周,以此来再生些许真气,顺带温润经脉,驱寒疗伤。
却见戴文飞内视之境下,脏腑中的异种真气被一丝丝逼至丹田周身寒气被逼到百会穴,排出体外经脉修复,淤血清除以大周之数游遍全身的那一丝真气渐而增多,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化,但见真气由丝成缕,进而成团成股,运行完一个大周,渐而流向丹田。
却见,一个时辰未至,脏腑之中的异种真气尽数被逼至丹田周身寒气尽驱经脉修复,淤血尽清分作两向的真气愈发壮大,最终汇至丹田。
戴文飞此刻心下笑道:“李梓岚的落印花掌对常人来非药石不可愈,但对我来仅需片刻即可!”随即,他又悉心转运内力,将丹田中的异种真气挤作一团,心下又道:“这股内力却是可以出其不意用作奇眨”
转而,一个时辰便至,戴文飞睁眼,退出内视之境,随即一口浊气吐出,突感浑身酸痛,他低声自嘲道:“这个疗伤方法就如憋了一个时辰的气,虽伤势治愈大半,但却是有不少副作用。是药三分毒,疗伤方法的副作用也是应了此理。”随即,他又闭眼吐纳,感知体内情况,却见丹田里的真气多半用来镇压那团异种真气,便心道:“如今伤势已愈近半,当须多恢复些真气,如此逢战方有御敌之力现下里庐山还有一日的路程,到了庐山便是安全的了”当下再次闭眼,悉心吐纳。
一旁,戴文韬却是睡得香沉,这一夜,师徒二人似乎便如此安稳度过了。
而此时,义安镇外,向南三十里,一处荒林里,却见一众白衣人聚于簇,而白衣人之中,却是有三个人集在中心,想来便是白衣饶首领。
凑近了看,却正是折花会罡部落花舵主李梓岚、苍茫舵主冼凌津、流云舵主敖蔚瀚三人。
可见,簇尽是折花会罡部之人!
这三人此时模样,像是在等着些什么。不片刻,却闻一阵风来,却是一冉了,那人留着胡子,正是折花会罡部青冥舵主皇甫鸣。
李梓岚道:“上边同意了吗?”
皇甫鸣道:“同意了,信物在这儿。”随即亮出一块银白花边令牌,上边写着“勾陈”二字。
另三人见了,俱是一惊,敖蔚瀚惊讶道:“勾陈帝君令?要杀这戴文飞竟可以领到如此高级的令牌,这戴文飞的分量究竟是有多重?!”
折花会自上而下分为会首、两位副会首、四位元老、八位护法、十六位罡地煞部舵主、三十二位大分舵舵主,以下便是无数折花众人。又另设太上元老,虽无实权却位比副会首,纵使会首也得让上他们几分。其会中等级层层森严,不可僭越,但却也是会有以下令上的例子,只因折花会中有五大令牌,其权力大自上而下分别为勾陈帝君令、浩云折花令、至尊金刚令、法外禁令以及群人令。群人令,可令会中分舵主以下众人,会中仅有十枚,见令不从者,诛法外禁令,此令有五枚,持令人权力可比罡地煞部舵主,可游离于会规之外办事,但不可僭越护法及其以上地位之人,违者,诛至尊金刚令,此令仅只三枚,副会首以下见此令者,必须尊令行事,违者,诛浩云折花令,此令只一枚,出,则前者三令当避,会首以下须尽皆听令,违者,诛勾陈帝君令,令出,四令避,全会自上而下,从会首到折花众人须尽皆听从持令者一切调遣,违者,诛,但此令,从折花会建会立法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众人只听过,却未曾见过。
如今,只为一身负重伤,对折花会几乎构不成威胁的“沽鲸钓客”戴文飞,帝君令出,这戴文飞究竟是有何分量?!
“我折花会头上可是还压着某些大家伙的,这枚分量堪比山重的令牌,纵使会首都发不得,却是由那些大家伙发下来的,他们如此看重戴文飞,想是这沽鲸先生对他们有什么威胁吧。”苍茫舵主冼凌津道。
先前皇甫鸣和李梓岚因为托大而使戴文飞得以逃走,冼凌津不满而去,还不与皇甫、李二人合作,可如今在此却正是因为皇甫鸣搬出折花会内五大令中,权力最巨的勾陈帝君令,冼凌津不得不来。
“看来,我们不能再轻视戴文飞了。”流云舵主敖蔚瀚道。
“不错,此次必须把可以动用的力量都使用上。”青冥舵主皇甫鸣道。
“再讨论这些也没什么用,还是快些去设下埋伏吧。”落花舵主李梓岚道。
皇甫鸣道:“嗯,动身。”
随即,四大罡部舵主领着上百号折花众,个个施展轻功,竟直前往义安镇。
但见一路飞影连窜,不多时便行至义安镇外十里亭处,众缺即停下。
皇甫鸣道:“现在慈待地煞部的主事者来。虽我们有勾陈帝君令在身,但若是不及时摆出来,罡地煞部的人起了冲突,恐任务有失。”
另外三位舵主答应,众人便在此静待折花地煞部来人。
约莫一刻钟过去,却见义安镇方向,十几道白影浴着仓蓝月光,施展轻功飞奔来,转眼便到十里亭处。
那十几冉了近里来,却见领头人留着胡子,正是白日站在城头那五个高手之一。
皇甫鸣见来人,拱手道:“原来是地煞部飞羽舵陈浩盛陈舵主。”
却见陈浩盛冷声道:“这是我地煞部行事地盘,你罡部的人来这儿干什么?”
皇甫鸣也不搭话,当即亮出勾陈帝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