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散了宋姨娘却留了下来待到她听白露讲完了原委,直惊的她感觉下巴都要掉了。
“难为你怎么想的呢!”她看着凝洛,眼神中尽是钦佩之意。
宋姨娘又转头看向小满:“你也是个厉害的,窗子也敢跳。”
凝洛扮成小满的样子追了吴婆子出门然后直奔了慧心院。而小满则跳了窗真的去追吴婆子,又从大门回来,待到子时与穿了凝洛衣服的白露出门。
因此不管是吴婆子还是杜氏暗中的眼线,都对凝洛子时出门的事深信不疑。
“不过那窗子却是留不得了!”宋姨娘正色道,“既然你们能出去就有人能从那里进来对凝洛来说不够安全。”
“姨娘说的是!”接话的却是白露,“我想找人从里面封上一半到底留个口子通风万一有什么事用到了还可以从里面拆开出去。”
宋姨娘看着凝洛欣慰地笑:“还好有这两个丫头在身边帮你。”
凝洛点点头向宋姨娘抱歉地说道:“今晚没让姨娘睡好。”
“这算不得什么!”宋姨娘不甚在意地说道“能帮到你我心里高兴得很。”
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叹道:“也不知那先生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帮他一把。”
“方才他们问我话时并未提到先生,就算说凝月不规矩也没说先生如何,想来是已经脱身了吧!”
宋姨娘仍是啧啧称奇:“你今日才收到那字条,该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筹谋好了这一切吧?”
凝洛微微一笑她觉得她是用了前世一生的教训来筹谋呢!
她前几日就发现她练字的纸张好像每天都少一些,有一日就故意在几张纸上留了不明显的记号,第二日再看果然是少了。
那是她便觉得恐怕是有人有意为之,虽然不清楚最后会做什么,肯定是要以她的名义给什么人写什么。
在这个家里,下人们不会想到用这种手段,能这么做的除了杜氏便是凝月。
凝月的字体她还能模仿几分,毕竟从小一起习书还算得上熟悉,况且凝月后来几乎不再读书写字,便是写的不太像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至于杜氏,她几乎不亲自写什么,从来都是口述让下人们写,立春一般写的多,其他人也是写过的,所以以杜氏的名义写点什么很容易。
难就难在杜氏有一枚印鉴,她让人写好书信之后会再加上她的那枚印鉴,而那印鉴是由杜氏亲自保管的。
好在凝洛手中倒有一样东西,上面有杜氏的印鉴。那是她生水痘刚发烧的时候,杜氏曾经在林成川外出办差后给姑姑写了一封信说她病了。
杜氏原本是看凝洛烧得厉害,林成川又不在家,若是人就这么没了她与凝洛姑姑那边不好交代,所以便打算让姑姑过来看看。
信当时给了芙蕖院的下人,只是人还未出门,大夫便诊出了结果,说是水痘,杜氏怕传染忙将芙蕖院送信的下人给赶了回来。
凝洛病好之后无意发现了那封还没有丢的信,便收了起来,不想这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小心翼翼地临摹了,又让小满拿出去找人刻了一枚木质的,只要有七分像便能唬人。
有了这样东西在手,凝洛心里才稍稍踏实一些,只等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待到收到以沈占康的名义给她的书信,她几乎当下就决定要以杜氏的名义给凝月写信。
她并不担心凝月知道杜氏的计划,反正她信中的内容应该与杜氏的计划并不冲突。只说让凝月子时去假山后捉奸,不要带任何人。
凝洛还以凝月的字体写了那张字条,让凝月带在身上,以杜氏的口吻告诉凝月,捉奸的时候她会找机会让凝月搜凝洛的身,那字条便当作是从凝洛身上搜出来的。
在信的最后,凝洛还不忘加上一句“阅后即焚”。
她也不确定这计划能不能成功,她只是尽可能的将自己置身事外,又尽可能的不过于连累沈占康。
杜氏听凝月说完原委气得简直七窍生烟:“你怎么就那么没脑子?遇事就不会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有话不直接跟你说要写书信了?”
凝月仍是委屈:“我以为你怕隔墙有耳嘛!”
杜氏也不忍再责备凝月,只恨恨地说道:“没想到她竟有这种手段!”
凝月却不以为然:“母亲,您觉得这可能吗?你计划了那么多天,筹谋了这么久,她接到字条就能想出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