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开着的画舫竟是不动了,外头有奴前来相报,“娘子,咱们画舫前头有一艘小舟,挡住了咱们的去路,舫主前去交涉,但那小舟就是不走,上头有一个郎君,说是想要见一眼娘子,若是见不到娘子,就不走了。”
蕊儿蹙眉,“那位郎君是哪家的?难道不知这是宣平侯府的画舫吗?”
那奴顿了顿,“舫主未曾瞧仔细,但看那衣着,似是京中贵郎君。”
白浔琬蹙眉,对方不愿表明身份,但却又想见白浔琬,那么眼下,怕是只有那人了。
白浔琬起身,“俞府尹失陪了,我去去就回。”
俞言也挣扎着站了起来,“白娘子可要俞某作陪?”
“不必了。”说着,白浔琬戴上了幂篱,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艘小舟上站着的,正是颜集。
颜集看到白浔琬出来了,心中十分欢喜,他慌忙朝白浔琬作揖,“终于见到七娘了!”
“颜郎君,又什么事便说了吧。”自从那日在街上遇到那位拦路娘子之后,白浔琬也不是很想同他废话,自己的事情都不曾处理好,那又如何处理将来的事?
颜集慌忙道,“七娘怕是与颜某有所误会,那日的那个女子是我兄长养在外头的妾室,我兄长也未曾娶妻,是故那女子以为是我兄长想要,是故便上街阻拦,此事颜某着实不知。”
白浔琬微微颔首,“多谢颜郎君告知。”
颜集一愣,追问道,“七娘知道真相后,可否再给颜某一个机会?”
白浔琬轻叹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了,只是小女与颜郎君着实是有缘无分,还望颜郎君以后莫要来纠缠了。”
“有缘无分”颜集默默地说,“我知道了。”
说吧,他转而向船夫说了几句,那艘小舟便掉了个头,缓缓离开了。
白浔琬回到画舫之中,见俞言正端着一盘水果吃着,他见白浔琬回来了,竟是嗤笑了一声,“有缘无分?白七娘还真是个绝情之人。”
“是啊,我生来便如此。”白浔琬接过他的话。
俞言却道,“我查过了,那女子的确是被颜集所救,也对颜集倾心,只是颜集以为他家兄长如今还未娶妻,便要将那女子送给他兄长,所以那女子才会上街来闹,目的就是不想叫颜集娶妻。”
“什么?”蕊儿惊呼,“可那位颜郎君方才说”
“他说什么你就信啊?”俞言挑眉,“这位颜郎君,心思可深沉了,侍婢小丫头,你切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你呢?”白浔琬劈头盖脸地问他,“俞府尹是忠是奸呢?”
俞言竟没想到白浔琬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忽而笑了起来,“日久见人心,我可是救了娘子两次呢,是忠是奸,娘子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奈何世人面具太多,我又如何能分得清。”白浔琬轻叹一声。
“我来京都之前,听闻京都有一家名叫落仙楼的酒楼还算不错,可我来京都后,竟是发现落仙楼关门了。”俞言看着她,“也不知七娘何时开门啊?”
“人人都只知落仙楼与宣平侯府有关,但其中什么关系谁也都不清楚,你又是从何得知?”白浔琬看向他,俞言此人看似放浪形骸,但心思缜密非常,若是敌人,怕是很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