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侈,起来”皇帝已经带着薄怒。
“求皇兄应允。”畴言停下来,额头带着红肿和血迹,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江弋把带他去天牢,不许找人给他看伤”
皇帝把畴言横抱起来,点上她的哑穴和软筋穴,以免她咬舌自尽,接着上了马车,命令羽林卫赶去宫里。
“畴言,哥不能放过补石了”皇帝帮畴言把珍珠冠拿下来,愧疚地看着她的眼睛,此时那双漂亮的杏眼已经红肿起来,泛着泪光,显得楚楚可怜,却带着怒意和担忧。
“对不起,他回来早了,他哪怕晚来一刻,事情都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
“哥不会杀他,但恐怕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哥明明已经有办法了,他回来早了”
“对不起,委屈你了”
畴言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眼泪流下来,划过脸颊流在大红色的衣襟上。
马车入宫,皇帝带着畴言去了歆晖宫里,让华雒照看。
华雒只以为他们成功回来了,看畴言眼圈红红的不说话也以为她是心里生了委屈而已,心里多了几分怜爱,等皇帝把门关上以后轻轻问他“事情成功了”
皇帝怔了怔,不自在地扭过头,“成功了”
还没等华雒说话,小无忧就跑过来抱着皇帝的大腿,“阿爹回来了”
皇帝蹲下来揉揉无忧的脑袋,“阿姒有没有乖”
“阿姒很乖”
小无忧确实天真烂漫,笑脸像阳光一样驱散了黑暗,可皇帝心里只涌起了一阵苦涩,不忍再看,甩甩袖子走了。
华雒觉得奇怪,推开门去看畴言,只见她从床上摔在了地上,没有力气的样子却还在蠕动,像一条红色的蛇。
赶紧走过去扶她起来,畴言抬头,华雒看她满脸泪水,轻轻抱她在怀里,“畴言不哭了,不都说好了吗都过去了”
“补石补石回回来了”过了这么久,畴言能断断续续地说一些话了。
华雒心里一惊,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是不是出事了”华雒唯一能想到的符合情理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按补石那个臭脾气,又没人跟他解释,他必定按照自己看到的来做事,年轻气盛却武功高强,天知道他会闯出什么祸来
畴言含泪点了点头,“杀杀了赵雱”
“那他现在人呢”
“在天天牢救,救他”
畴言又哭了起来,华雒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顺便也安稳了自己的心情。
“别怕别怕,赵雱本来就该死的,陛下不会杀补石的,不会的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陛下”
华雒在这里等着畴言哭得累了睡着了才出去,在门口看见小无忧和赵进挽花绳,只觉儿童欢快,不忍心让他们涉入,只交代他们好好看着姑姑。
等到了长德殿,却被告知今天皇帝不见任何人,华雒微怔,笑着跟尚修说“那好,本宫就在这里等着陛下,这三月天也不热,就算是正午的大太阳也不会中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