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是补石的

想到这儿，畴言酸楚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慰藉，挺胸抬头走向了宫门。

而皇帝，终于在看不到她身影的时候顿感心里一空，顺着桌子丧失了意识

再醒来，还是在谷萱的奉祥宫里，还是熟悉的雕花。

“陛下风寒入体，又急火攻心，难怪会晕倒。”

谷萱拿着煎好的药水，娉婷袅娜地走到床边，扶他坐起，“这是不是我第二次收留陛下了”

收留

第一次是知道身世的时候

“以后不会了。”皇帝从善如流地接过来碗，闭着眼睛一股脑喝下去了。

谷萱连忙从手里翻出来一个蜜枣，塞进皇帝嘴里，“苦吧。”

嘴角勾起一抹涩笑，“苦。”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老规矩，不想说就不说。”

“畴言不在了。”相反，皇帝痛快地说出来了，这次心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哪种不在”谷萱手一抖，差点儿把碗打碎。

“畴言放弃了长公主之位，要跟着补石去宁古塔。”

皇帝低着头，“谷萱，我是不是真的，在拒绝别人”

“陛下”

“好了你不必说了，出去吧。”皇帝躺下去，背对着谷萱。

可谷萱柔柔脆脆的声音还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了起来，“是啊，陛下真的是一无是处。”

“陛下让补石停战，补石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赶回来，又不知道为什么，龙京的局势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避无可避，后来陛下又准许长公主的请求，所有的决策似乎都是陛下您自己同意的，是您一手造成的结果，让您伤心，似乎也是自作自受”

“但，您想过吗您还有别的选择吗您拒绝别人，也是在拒绝自己”

“您在拒绝自己成为赵嵩。”

听了她的话，皇帝瞳孔一缩。

“朕”

“好了陛下，谷萱不打扰您了，我还要教进儿鞭法呢，您休息吧。”

谷萱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端着碗轻轻走出去了，木门发出咻咻的声音。

“母妃，阿爹来了”

“嘘，阿爹生病了，我们不要吵他，进儿拿上鞭子，母妃看看昨天教你的东西。”谷萱一手端着碗，一手拉着小赵进。

赵进撇了撇嘴，上辈子自己最不会的就是鞭法，因为它柔中带刚，刚柔并济，自己控制不好，连忙转移话题，“阿爹生病了严重吗”

“不严重，但如果进儿鞭法练得好，阿爹就会好的更快。”

绕不开了，小赵进欲哭无泪。

不过一想，靖月皇嘛似乎没有过特别严重需要卧床的病，因为史书上没有过记载

算了，也许年代太长损失掉了，看他阿爹现在的样子，还能再揍他五六十年的。

等他当上皇帝了，太上皇靖月皇还能拿着拐杖打他，嘴里骂着小兔崽子之类的

那画面赵进一想就起鸡皮疙瘩。

外朝的事情没有告诉赵进，众人以为他年龄还况且补石虽然不是赵进亲舅舅，但也一直把他和赵无忧一般对待，赵无忧一点儿都不知道，赵进又怎么会知道

而且他这些天都在学鞭法，正是打基础的时候，每天忙的没有时间到处玩了，就算流言也听不到一星半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