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敏锐。

香川发现自己可以很敏锐的去撕裂面前的迷雾，从猜测那些迷雾背后最残忍的真实。很可能，自己只是那些人面前餐盘中的一道甜点，一块小小的抹茶蛋糕。至于抹茶的颜色是红还是绿，奶油是天然还是人工，其实都不重要。毕竟甜点只是甜点，从来不是餐桌的主角。自己最可能的命运，不是因为被玩弄就会被赏识、被认可、被携带在身边、被抬高身份、被认同可以参与他们的圈子。

自己最可能的命运啊，就像是自己现在揉烂丢掉的这团一次性的纸巾。

所以香川默默的捡起地上零乱的衣服，一件一件默默的重新穿起来，穿好以后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安静的站在工作室的角落，看着那些女孩把自己的照片打印出来，悬挂在四面的墙壁，营造出一种让自己窒息、让自己不敢抬头的氛围。

可惜。

荻野夫人冷冷的目光中，看到的只有香川同样冷清淡漠的眼神。

“今天晚上就到这里。”

荻野夫人很不高兴。

不高兴就要喝酒。

喝酒就要去最喜欢的酒吧。

“香川，你今天晚上就跟着我，我带你去领略一下你以前从来都见识不到的夜生活。今天晚上你的任务，就是记住它，一定要记住它，因为以后这种生活就是你的命运。”

“你说昨天浅野忠良向上级报告他的信仰发生了改变，从佛教转到这个光明光明？光明是指十字教它们吗？”

武田翻着一个文件夹。

看到了文件上的一个名字，武田像被刺到了眼睛，缩了一下。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把“大田正直”这个名字默默的划了十几个死刑的红叉。

“户田，你就因为这个，就不去征召小林？还是说，这个光明，有其他的意思？”

武田很好奇。

十字教那边，不管是过去两千多年来，还是过去三年里，做过的龌龊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像“太阳黑子”这种自欺欺人的话，都敢公开说在嘴上。还有那些厚厚的一叠情报资料，里面的文字无一不是在述说着荣光之下的那些阴影和阴影中的那些悲剧。

如果小林长贤是十字教的人，那问题就很简单了。

不就是皈依一个捆在十字架上的救世主吗，又不是去嘭嘭嘭。改信，想必这点瑕疵在救命的前提下，那些人肯定是不会在意的。

“武田课长，你难道今天近视了？”

你眼睛瞎了吗？

没看到我写的那些评语吗？

“小林长贤，极端危险，有强烈暴力倾向，有毁灭倾向，不可控制，有伤害女性的案例，有公开伤害的案例，有大规模伤害的案例，有极端伤害的案例，所以品性评价等级为，最差一级，为绝对不可信任之人。”

如果，仅仅是如果，他的治疗特效的前提就是要疯狂的殴打呢？

如果，他在“治疗”某一个那些人的时候，突然在殴打过后停止呢？

到时候，是他死，还是你武田全家都死？

“小林长贤，我可以信任你吗？”

“你当然可以信任我。”

“那么，我和浅野是好朋友，也和佐藤隼人有过一种复杂的友谊关系。”

“所以？”

“我和长泽绘里奈也是闺蜜。”

“所以？”

“昨天画室里面的女人，大崎佑里子，她是我的表姐。”

“所以？”

“他们都说，被你殴打以后，再拯救出来，梦里面洒满了阳光。那一场梦，非常的美妙，而且有着很特别的变化。所以我想你也和对待他们一样，打我一次，救我一次。至于你想不想做点其他的事情，你随意。”

这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