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虎,昔日一别,一切都还好吗?那日你走的匆忙,没有与你做更多的交流,现在想想还真是太平道的损失。你开堂创业、改进农具、收文臣、谋武将、资学办学,不到半年时间已经立下了硕大的基业,真是让人敬佩。我还听说你在上谷郡也有一块产业,是吗?”
林云是越听越心惊,尤其最后说起怀来村的时候更是心头一颤。心中疑惑,难道我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够好?难道我的事已经天下尽知了?强行按下慌乱的心情,问:“你到底是谁?”
“贫道张角,字孟凌,钜鹿人士。”道人拂尘一甩,报上自己的名号。
林云有些惊讶,原先以为对方只是一方渠帅,没想到竟然是掌教当面。不过既然他是张角,那也就能说得通为什么会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太平道的辐射范围已经扩散至全国大部分地区,教众遍布各州,只要稍作留意,想知道我在哪,我做了什么,轻而易举。说真的,这么强大的情报能力,还真是挺羡慕的,忠义堂虽然也能收集情报,但比起这个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看着张角和他的五个手下,林云思绪纷飞,一会想是不是把张角做了,将黄巾起义从源头掐灭;一会又想,能不能把张角绑了,把他当成傀儡,控制整个太平道,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跟着他一起来的人一个个紧张兮兮,不敢有丝毫懈怠;而反观张角,好整以暇,悠闲自若,如果单看这副画面,还真不知道是谁包围了谁。
说起张角,他本是茂才,得高人传授《太平清领书,创了太平道。之后向信徒宣传教义,并在全国布道,至今已经有十个年头。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周围的人和事变了,变得不受自己控制了,所以他开始寻找有缘人。
“啸虎,能否与我私下交谈?”
“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在这说就可以。”林云有些迷糊,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张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一句事无不可对人言,啸虎当真是有才气。可如果,我想跟你说的话是关于你心中所想的事,那你该如何选择呢?”
神经兮兮,我心中想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张嘴就要拒绝,但看到张角那高深莫测的表情后,竟鬼使神差般说出了同意二字。
一处幽静之地,林云与张角对坐于石前。
“啸虎如何看待我太平道?”
“对百姓善。”
“那为何要书信一封,陈述我太平道条条恶状?是想借我太平道作为升迁的工具?”
林云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长叹一声。
“世人皆是如此,啸虎又何必介意。十年前,我被授予道书,以为能拯救苍生黎民于水火。可最后才发现,我不过是他人的棋子,用以满足私欲的棋子。”
“明知自己是棋子为何不停手?”林云有些疑惑,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前后因果,完全可以抽身事外,何必再继续下去。
张角摇摇头,说:“已经无法停止了。当我向各地发展信徒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有奸细混入我太平道。时至今日,教中恐怕已经有不少世家的人存在,只要我流露出一丝退却的想法,必定会有人提前起事。到那时,身为教主的我该如何处之?”
对这种事,林云表示无解,手下人造反,等同于你这个做老大的造反。玄武门之变杀太子囚父亲,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迫帝退位,谁敢说一定是李世民和赵匡胤自己想要反的,说不定是手下人自作主张呢?试问谁不想当开国元勋。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不是真的想要造反,都已经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选择了,唯有顺势而为。
“那么你叫我来,到底想说什么?别忘了,我大哥可是被你杀的。”
“啸虎不要框我。那一掌只是让玄德看着像是身受重伤,其实并无大碍,这是我从书中学来的一种独特武功,假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