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疼啊!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翼德在看着呢。”
被人揪着耳朵,刘备有些不好意思,哪怕这人是自己的母亲,而且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场。可张飞真的在看吗?其实并没有,他捂着耳朵正往外走,迈着坚定的、一去不返的步伐出去了。他还有事情要去做,林云交代的事,这在他的眼里等同于圣旨,是天上下刀子都必须完成的。
就这样,刘备耸拉着脑袋被刘氏训斥,林云骑着马啃着饼大笑着向怀来村前进,而张飞则在自家肉铺前指指点点,将一面旗帜挂了上去。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天空中响起一声惊雷,让天地万物从睡梦中苏醒。
睁开惺忪的双眼,林云自言自语道:“昂?打雷了?下雨天就不用出去了吧?”随后,翻个身继续睡觉,不一会鼾声响起,他太累了。
自那天回来后没多久,张辽和四十个青壮也一起回来了。这次赵云没有跟随,暂时留在涿县保护刘备,张角的刺杀是假,但说不定哪天就会遇到真刺杀,众人不得不防。
得益于与张角的会面,林云心中敲响了战争的警钟,他决定加快军队的建设。虽然之前也训练,但那是因为还没开始农耕,劳力赋闲。现在农事已起,再强留他们,没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可不行。
东汉是募兵制,但大多数时候是有战事才会招募,所以士兵训练跟不上,导致战事输多赢少。林云不想这样,他准备从一开始就培养,养兵千日方能用在一时。
结合前后五千年,他颁布了一则布告,具体如下:
今,招募家丁。
条件,需背负四十斤重物,于半日内趋行五十里;
义务,为主家出生入死;
待遇,奖励田宅钱粮,免除租税;
有意者皆可报名,不限地区。
这则布告颁布以后,报名的人络绎不绝,其他乡村也有不少人前来,毕竟待遇太过优厚,无法不让人动心。但受限于地理位置、人口和苛刻的条件,最后只组成了一支百人的队伍,不过林云觉得不错,人少好训练,等这一批带出来后,让他们以老带新,往后的训练速度会更快。
训练是枯燥又辛苦的,做他们的教官更是不容易,尤其是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没读过书的文盲,连向左向右都分不清,林云在教他们队列的时候真的是气得三魂出了窍。
最让他省心的还是跑步训练,制定出计划表,让他们背着东西跑就是了。但这个时候,也是林云劳力的时候,他需要下田指导村民如何更高效率的播种。带兵训练劳心,下田耕种劳力,这就导致了他现在回到家就直接瘫倒在床上睡觉,并且,发出的呼噜声大得连老鼠都挪了窝。
累是累了点,但效果是显著的,田里的小麦早早就发了芽,长势喜人。家丁也高了壮了,跑几十里路不带喘了。一切都上了正轨,所以林云又想开始偷懒,可是一个人坐的位子高了,就由不得你任性,你不起自然有人让你起。
“胆小鬼,你怎地还没起床,大家都等着你呢。”原来是张辽,他进屋叫林云起床,“别睡了,高叔来了。”
前些日子,林云在训练家丁的闲暇时间,去库房清点了一番,发现目前能用的兵器实在太少。所以在村里询问有没有铁匠,可是问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倒是张辽把他雁门郡同村的一位叔伯推荐给了林云,说他是一位铁匠,并且可能认识其他工匠,林云便将这事交代给张辽去做了。
瞌睡终究敌不过对人才的渴望,林云一听铁匠来了,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加横向三百六十度旋转,稳稳落在床前,歪头看着张辽,说:“再给我两分钟。”
屋檐落下的水滴,掉落在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六十次声响后,林云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对着张辽大喊一句:“走。”
此时,议会厅外站着五个人,个个皮肤黝黑,他们胖的胖、壮的壮,但无一例外,右手臂都比左手臂粗了好几圈。他们看上去有些拘谨、有些忐忑,互相打着气,尽量让自己不要慌乱。突然看到林云来了,连忙拜礼。
林云笑着将他们扶起来,说:“不用这么客气,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都进来,进来坐。文远,吩咐下去,晚上开接风宴,好好招待几位叔伯。”
被张辽唤作高叔的是一个中年大叔,是所有人里最壮的,额头有一块疤,看上去有点像包公。他向林云介绍另外四人,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儿子,名叫高顺。
林云听到高顺的名字,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在晚上的宴席中,林云特地观察,只看到高顺坐的方方正正,不苟言笑,整个宴会期间居然没有向任何人敬过一杯酒。
并州人,为人严肃,不会拍人马匹,林云寻思这个高顺是真的可能性很大,心中窃喜,自己训练的这只‘武卒’终于迎来了他最好的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