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到底有多有钱,或者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有多大的权势,从前的乐闲是没有考虑过的,因为之前的他并没有真的当自己是“乐闲”。
可当现在,当他明白自己已然必须要在这个世界继承一个全新的身份活下去的时候,他所倚靠的宁家究竟如何,便是他需要,也必须要了解的事情。
但这些消息无论是问宁蛙石还是宁青都不合适,故而他只能通过谨慎的观察来判断,而身为巡山队首领,能随时拿出五十两银子而只是有些肉疼的宁大河一家,便已经在乐闲面前展现了宁家底蕴的一隅。
要知道宁大河在宁家之中并不属于核心。
再加上巡山队以及冬狩习俗的存在,宁家堡中这些几乎个个习武的汉子则是代表着武力。
有钱,有武力,但堡中兴办的书院则从上到下都有显得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难道宁家堡真的是山贼起家?”不知道为什么,乐闲的脑海里陡然冒出宁青拿着剑把自己绑了当压寨先生的画面……
而这也很好的解释了自己“乐家”为何与宁家交好,读书人向来就代表着官方权利,这样二者联合,当真便是有兵有权有钱,黑白通吃。
……
“师父你在想什么呢?”
在和秦公讨论过宁老太爷的病情之后,自以为独自回家的乐闲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小姑娘。
“诶,你怎么在这?没回去?”乐闲挠挠头,他刚才想的入神,还以为宁青回自己院子了呢。
宁青叹了一口气,“今天我当众叫了师父,还不顾男女之隔给大河叔如此治病,听蛙石说我娘现在正在气头上,反正平常我回房的也晚,还是等她睡了再回去吧,哎。”
虽然宁堡主同意宁青跟着自己学习诗词,叫先生可以,但“师父”二字当真不是随便就能叫出口的。更不用说那男女之隔,历史上那些被看了肚皮就寻死觅活的女子并不少见。
乐闲听闻点点头,但很快反应过来,以他现在知晓的这位宁堡主夫人的脾气,毕竟宁青是她的女儿,最后很可能这些账都要算到他的头上啊!
“我……呵呵。”在这一瞬间,乐闲只觉得他多半是没有机会再试探宁家的底蕴了,没准明天自己就被兴师问罪然后卷铺盖走人?
“没事的师父,我娘最疼我了,不会牵连师父的。”宁青的确算的上冰雪聪明,一下就看出了乐闲心中的顾虑。
越疼你我才是越惨啊……乐闲叹了口气,别人穿越都是顺风顺水,随便抛出点东西就是一大批学徒任由剥削,怎么到自己头上就是被学生轮番的坑?
“先不说这个。”宁青看上去到还真的没有什么心理压力,转眼就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师父,今日这缝合之法当真可行吗?”
虽然之前跟着乐闲将那所谓的“手术”做完了,但她心中依旧有些打鼓。
“当然可行。”乐闲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这个时候可不能进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就更说不清了,故而也只能生个火盆,然后两人便坐在院中上起了课。
他把外伤缝合的要点捡着能说的跟宁青说了一些,然后便是借此引申了一下,趁热打铁之下宁青点头的频率比昨天高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