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说这许多刺激皇后,归结起来,无非只有一个目的:“皇后,我和你如此开诚布公,不是要显摆什么,更不是要和你为敌,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帮我出宫。”
四个字,比前面加起来所有,更具震撼。
“你,你说什么?”
临夏务必认真,一字一句道:“我说,帮我出宫。”
“临,临夏,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临夏做了个拔塞子的动作,在空气中倒了倒手中不存在的葫芦:“看,什么药都没有,我只是厌极了这座皇宫,你们想要的,我不稀罕,权势,地位,恩宠,还有……皇帝,我都不稀罕。”
皇后几乎,说不出一个字来。
临夏眼中的倨傲,淡漠,如同在呼应她口中的不稀罕。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她身上散发着某种洒脱之气,是她在这后宫之中,便是在德妃身上,都不曾见过的。
信服她,只在一瞬之间。
“你真想出宫?”
“或者,你想我留下,取代你?”
“你……”放肆两字,却是说不出口,心中怎不清楚,若然临夏真是下一个静妃,取代她,何难,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渐松开,她神色恢复了往日冷静,“一入宫门,你若想出去,只有死。”
“要是能死着出去,我还求你?”
“求,呵。”
这算是求吗?这根本是威胁。
临夏却觉得,自己这词用的没错,皇后显然是动摇了,谁也不会把一个劲敌放在身边的。
“就是求,不是跪下来才算求,我现在很诚恳的,在求你。”
“诚恳,临夏,你这嘴巴真比唱戏的还能说。”
“晚宴也快开始了,皇后就别在我这耽搁,没意义的话咱们都不说,你就说,帮我活着出宫,你行不行?前提是,别连累我家人。”
这难度,太大了,皇后一时,无法想到合适的法子。
但是,如今就算临夏不想出宫,她也要想法子让她出去了。
这个巨大的威胁,她不敢再留于宫中。
“你容本宫回去,想一想。”
“好,那我不送了。”
皇后自长乐宫出来,面色沉郁,周身萦绕着一股,嗜血的阴气。
冯嬷嬷壮着胆子,低问了一句:“娘娘,您怎么了?”
“冯嬷嬷,过来。”
冯嬷嬷靠了过去。
皇后低声耳语了几句:“查证属实,即刻来告诉本宫。”
“是,娘娘。”
冯嬷嬷领了命,便立马去执行了。
其实,煜蝶妆她好像有所耳闻过,二十年前,好似宫中确实流行过一阵,只是出处不详,皇后的意思,倒是和皇上有关。
还有这接宣王眼泪,这是皇上会干的嘛?怎听着,怪有趣怪好笑的。
自然,她家娘娘那张脸上,可没半分要笑的意思。
这些,想来是长乐宫那位告之,只怕她家娘娘,此刻,酸到呕吧,是皇上,把这些儿时趣事告诉悦妃的嘛?如此的话,皇上对悦妃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