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德妃再跟自己争,临夏俏皮道:“就当,给我个和皇上单独相处的机会呗,娘娘和我哥哥在一起了,总归和皇上要避避嫌吧。”
这话,终将德妃给说服了。
虽不侍君,到底她心里有人,不想和皇帝关起门来,孤男寡女单独相处。
而且将此事单独透露给皇帝,会暴露的可能性也几乎是微乎其微的。
“皇上那,你去说,一切小心。这宫中处处都是眼线耳朵,哪里也不是安全的。你闯梅凝宫的事,不就是个例子。”锦嫔案说罢,德妃想起了另一件事,是临夏所托,她需得告之她的一声,“对了,你之前托本宫帮你查的事情,本宫查到了。”
“娘娘是说,太后是怎么知道我去过梅凝宫那事儿?”
德妃点头:“是一枝梅花,插在墙上的梅枝。”
插墙上的梅花。
临夏记得呢。
当时她梅凝宫一圈游之后,折了枝梅花想送给何嬷嬷,何嬷嬷在门口等她那会儿,知道了她们身在何处,当时就吓坏了,不敢要这“鬼”宫里的东西,她觉得无趣,便随手把梅花,插在了一处破败的墙壁缝隙里。
“就凭一枝梅花找到的我?”
德妃继续道:“你闯宫翌日,一老太监路过了梅凝宫的时候,看到了插在梅凝宫墙上的梅枝,便私下禀报了秋嬷嬷,秋嬷嬷带人去梅凝宫一瞧,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是以盘问了梅凝宫附近,几个洒扫当差的奴才,其中有一人,说是那天下午,看到你和何嬷嬷往那方向去过,是以太后就知道,是你闯的宫。”
别的都不说吧,这番话有个地方,临夏是想不通的。
“娘娘不觉得,就凭一个奴才的话,就断定进去过的人是我,太草率了点吗?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太后是不是该稍微查证一下?杀人还要证据呢。除非,她对我有意见,借题发挥要收拾我。要不就是,她百分百确信,就是我。可百分百确信是我,又是从何确信的?梅凝宫方向,可不是只有梅凝宫,就那摘星楼,我闯宫前一天晚上还去过。”
德妃心中,其实也有这些疑虑,不过她的疑虑,是基于对太后的了解。
“太后吃斋礼佛,性子一向慈悲温柔,我也甚是奇怪,为何她没多花点心思,查证一番呢?梅凝宫中,你便是没落下什么贴身信物,灰尘重重,你进去过也会落下脚印。到长乐宫比对下脚印,不费事吧。”
“所以我说,太后不是对我有意见,想着不是我也得是我,就是她百分百确定,我进去过,我是说,从其他渠道。”
德妃听出点什么:“你去梅凝宫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何嬷嬷。”
德妃摇头:“何嬷嬷绝对不会出卖你。”
“她自然不会了,回来之后,她忙着折元宝烧纸钱,又怕梅昭仪鬼祟找我,守了我一整宿,白天一直在补眠,直到去慈庆宫之前,她都没出过长乐宫半步。”
德妃问道:“那是白玉小庄?本宫不是说这两人会背叛你,只是或许,两人嘴快,跟谁透露了什么。”
“他两人压根都不知道我去过梅凝宫,何况就算那天,她两人也没出去过,能透露给谁。”
临夏说到这,倒是想到个别的事情:“倒是锦嫔来过,不过白玉小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什么能透露给她的。”
德妃叹气:“这件事,本宫实在是不知道,太后到底怎么就判定是你了。”
临夏倒是很豁达无所谓:“算了,就当是太后不喜欢我喽。”
她这乐天派的样子,倒也叫德妃释怀:“这事儿,辨不清太后老人家心里怎么想的,不过总算过去了,你这一番苦肉计,皇室也不敢不顾念着你母族那边,太后也不会再追究了。只是,梅凝宫那地方,你可再也别去了,太后许多年都没有发过这样的威严了,本宫真是不知道,当年的梅昭仪到底如何的开罪了太后老人家,以至于这么多年,她始终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