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根筷子,麻溜的一阵戳,鸡腿肉散了。
她分别给白玉和小庄碗里添了一大块,两个人,四只眼睛,冒着感动的小星星看着她。
何嬷嬷一瞅,鸡腿没了,连忙把自己碗里的送回去。
送到一半,啪嗒,鸡腿掉进了鲫鱼汤里,汤花四溅。
众人闷叫抱怨四起。
“啊,我的手。”
“我的脸的啊。”
“何嬷嬷,你干嘛呢,你是浣衣局里没让你洗衣服,手痒是嘛?”
“对不起对不起,娘娘,奴婢只是看两个鸡腿,您都给了奴婢们,想夹还给您。”
“我还差这口鸡腿了,赶紧坐下吧你,明儿三套衣服,都你洗。”
“娘娘,奴婢自己会洗。”
“白玉,能奴役何嬷嬷的机会,你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那……有劳何嬷嬷。”
“小庄的衣服,也有劳何嬷嬷喽。”
“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
“哈哈哈。”
“哈哈哈。”
“……”
屋内,热热闹闹。
长乐宫门口,一抹颀长身影,站了有些时候了,嘴角勾着淡淡一抹宠溺笑意。
安德福提着风灯,静侯在边上,感觉到脸上一丝冰凉,抬头,下雪了。
低声问:“皇上,下雪了,您还进去吗?”
独孤煜转了脚步:“不了,朕进去,怕是她们不自在,回去吧。明日,叫御膳房,送一篮鸡腿过来。”
安德福微笑着应了声的:“是,奴才记下了。”
主仆四人,笑着闹着,用了晚膳,收拾好了碗筷,三人要去厨房忙活涮洗,临夏留下了何嬷嬷。
“何嬷嬷,你进来一趟。”
入内室内,临夏倒了两杯水:“坐下。”
何嬷嬷坐下,临夏推了水杯过去,看着她小指头上的冻疮,从药箱里拿了个膏药,走到了她跟前:“刚去的时候,吃了些苦头吧,手伸出来。”
何嬷嬷眼圈一红。
那小小一块冻疮,白玉和小庄都没发现,娘娘却看到了。
“奴婢自己来吧。”
临夏于是,把膏药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长过一次冻疮,就容易年年复发,好好擦药,不要大意了,这玩意冷的时候胀鼓鼓,热的时候痒兮兮,破的时候又疼,可不好受。”
何嬷嬷看向临夏白皙的纤指:“娘娘怎么知道长冻疮的滋味,娘娘去年和今年也都没长啊,以前长过您也忘记了啊。”
“我就不能听人说的?”临夏叩了下桌子,不耐烦催促,“快擦药啊,难道还得我来?”
何嬷嬷哪里敢,打开药膏盒子,抠了点白色膏体,小心涂抹着小手指。
“别的地方有冻疮嘛?”
“没了。”
临夏安心了些,没有就好。
何嬷嬷问她怎么会知道长冻疮的滋味,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