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是等不到春暖花开的了。
“我就要今天。”她娇嗔。
独孤煜是吃不消这套的。
果然:“算了,依你,让安德福先去布置了。”
用了午膳,跟独孤煜一起前往摘星楼,安德福早早已经布置妥当了,四面遮了风幕,凉气灌不进来,暖盆绕了一圈,就算还有风送进来,也是夹裹着热气。
一上去,看到这番布置,临夏就蛋疼乳酸。
挡的严严实实了,她选这地方还有个毛线意义。
原本就是看中这地方,四面通透,地势拔高,能够俯瞰大半座皇宫。
她既是要离开了,就把自己身形,留在画卷之中,留在这座宫殿之中,也算给独孤煜留个念想。
现在,还不如待无极宫画呢。
画师早等着呢,支了画架,一应颜料,毛笔,准备的齐齐全全。
看到独孤煜和临夏,上前恭顺请安。
“微臣给皇上,给悦妃娘娘请安。”
安德福也上前:“皇上,这般布置,可还妥当?”
独孤煜没说什么,只是侧头看了下临夏,那小眉头皱的,不满意和嫌弃,都写在连上了。
于是道:“风幕都撤了,挡的严严实实的做什么。”
“啊,是是是,奴才这就命人,把风幕撤了。”
四面风幕都被挑起,冷风灌了进来,架不住四周围的火盆烧的多,也不觉得多冷,就是看着浪费了点。
浪费,也就浪费这一回了。
没有照相机的时代,想留个纪念,就是费事儿。
还望那画师,手法写实一点。
两张椅子,搬了过来,搁在那背风面儿。
独孤煜拉着临夏坐下:“坐吧,先把人画了。”
临夏拉了拉衣服,忽然有种庄重感。
端端正正的坐下,她在想着做个什么表情。
侧头看去,独孤煜似乎已经习惯了被画,坐的端正,表情也是端正,有些一丝不苟。
多无趣啊,她又不是要和他合照,放进宗庙里供着。
如果是“拍照”留念的画,那,不如这样。
她起身,忽然绕到了独孤煜身后。
“怎么了?”
“比别动,坐好。”她在他伸手站定,忽然俯下身,亲昵的抱着了他的脖子。
独孤煜一怔,在场所有伺候的奴才都吃惊不小。
只是见到皇上嘴边那个宠溺纵容的笑,大家也都放松了表情,各自低头笑去了。
画师似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独孤煜淡淡开口:“就这么画吧。”
临夏搂着独孤煜的脖子,为了防止影响画师,还不能怎么动。
初时,闻着独孤煜脖子间暖香的气息,还颇有些飘飘然。
稍时,脚下就换了两套动作了。
累啊。
这画师,偏生磨叽。
也可能,是因为他压根都没敢多看这副画面。
在宫廷做了半辈子的画,他作的,泰半都是庄重用以供奉庙堂的画,即便是妃嫔私底下找他作画,总也不是端庄典雅,便是应荣华贵的,只这悦妃,和皇上这般亲昵,旁人看的怎不脸红心跳,哪敢多瞧。
临夏这么保持了半个时辰光景,吃到苦头了,在独孤煜耳边轻声道:“他画的也忒慢了吧。”
“这才半个时辰,你累了?”
“也不是。”自己选的姿势,咬着牙也得坚持下去。
再说现在换姿势,搞不好前功尽弃。